183.
司陵不懂钢琴曲,不知道祁烈正在弹的是什么。
但他这么看着,眼睛却完全移不开,视线不断地追随着祁烈胳膊移动的幅度
琴身被腐蚀到只剩下一个框架,摇摇欲坠,像一个年岁过百的佝偻老汉支撑着站在这里。可能是飞鸟嘴里掉落下来的草种,经过几年的日晒雨淋,竟然有草叶从钢琴中中间长出来。钢琴前还放着一个皮椅,也已经破烂不堪,冒出来几根草叶,别有一番韵味。
琴键自己在动,毫无规律地,几个按键一起落下去,发出“铛铛铛”的响声。
祁烈放开司陵的手腕,往前走了一步。
司陵手腕摹地一松,这才想起来一直被捏着手腕,他下意识握住那里,还能感受到比气温稍微低一些的温度,祁烈残留下来的触感。
“祁烈?”司陵叫了他一声,却见祁烈竟然坐在了皮椅上。
称臣才对。司陵正想着,便听祁烈开口。
“只有一个。”
司陵惊讶:“就算我不太懂乐器也听出来这里面最少有大提琴小号钢琴和锣,就只有一个?”
这并不是说一个鬼不能操纵这么多乐器的意思,这个当然是很容易可以达成的,但从其威力来说,这里头的每种声音都浑厚有力,这就需要这个鬼有很强大的能量。
“楼上。”祁烈抬头往上看。
这一瞬,那些刺耳的乐声不再,是凌晨该有的寂静,一切安静祥和,好像在等待着坐在皮椅上的人开始演奏。
然后下一刻,坐在皮椅上的男子抬起手,手指轻轻落在琴键上。
一个标准的音被拉长——然后是下一个,再下一个,越来越轻快,越来越熟练。
他坐姿挺拔,暗色的衬衫显得气质华贵,坐在椅子上更将他腰线修饰出来,天生该是一个出色的钢琴家似的。司陵在旁边看着,看见的不是破烂的钢琴,几近坍塌的皮椅,而是一架无瑕到反着光的钢琴,皮椅上有繁复的木质雕花。
从远处打来一束聚光灯,照着祁烈坐的地方,将他一张脸尽数笼罩于暖色的灯光之下。
“楼上……应该没有了,刚刚进来的时候我看过,这个食堂就只有三层。难道是顶楼的天台?”司陵说着往安全出口的位置去,果然看见还有上去的楼梯,这个食堂上面有天台。
182.
通往天台的门没锁,推开之后豁然开朗。
跟食堂里灰蒙蒙的空气大不相同,外头空气清新多了,司陵吸了吸鼻子,狠狠深呼吸了好几次,然后才看见天台最中间摆着的一架破旧钢琴。
这架钢琴不知道在这里摆“m”“'f”“x”“y”%攉木各沃艹次放了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