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什,林伯又问他:“你上礼拜天又是跟霍家那个少爷出去?”
陈文港不好直说:“义工,画展……中间门太晚,在外面住夜。”
两辆车前后闪着尾灯,回到大路上,在黑暗中行船样往前行进。
路上陈文港给郑秉义打电话报平安,让他放心,可以先睡。
林伯跟着前面车,没开广播和音乐,这回连导航软件程式化女声都没,空气显得过分沉默,电话那头郑秉义回答都清晰可闻。林伯保持着安静,听他讲完电话。
陈文港收线,过片刻,突然听他说:“你们小时候也让家里找过半夜,你还记得吗?”
说是郑玉成陪他离家出走那次。
前袖珍得像玩具。
这海湾未经开发,人迹罕至,沙滩上都是砾石,搁浅着艘破破烂烂小船。
再往后陈文港没插手处理,王叔把郑玉成扶进车里,躺倒,自己开上他车。
郑玉成发酒疯,直含混叫陈文港名字,搞得林伯脸色很好看:“像什话……”
陈文港还是沉默旁观,没有做声,他也没法说什。
陈文港弯弯嘴角:“当时不懂事……没想着要给大家惹麻烦。”
就像今天郑玉成给他打电话那个酒友——说话颐指气使,把他当下人看,其实当初在学校,就是因为小,受不这种嘴脸,当时那个老师也势利眼,偏颇家里有权势学生。陈文港赌气,跟郑玉成说想回家,然后两个人才跑回老街,实质上制造次离家出走。
林伯浅笑下,眼角加深点褶子:“那个时候也是急。你不会还记恨吧?工作忙,不可能处处照看到你……唉,算,是不怎会照顾孩子,也没照顾好你。”
陈文港几乎有些受宠若惊:“哪有事。都过去。”
林伯叹口气。两个人对这种感情流露场景都不那自在。
老管家没有孩子,陈文港知道他对郑玉成感情是不同。就算知道他有缺陷毛病,也是抱恨铁不成钢心。方才没找到郑玉成时候,来路上,林伯坐立不安,又担心他是不是遇到车祸,又担心他遇到黑心代驾谋财害命,仿佛椅子上有烙铁烫屁股。
王叔打开车窗,先掉头,路边还剩下辆车,是他们从家里开来。
刚刚他把钥匙扔给陈文港,他正要坐进驾驶位,林伯说:“来吧。”
“还是开吧……”陈文港拦他下,熬到这个点,谁眼都是红。
“行,你坐过去吧。”海边风大,林伯咳嗽两声,还嗤他,“又不是七老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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