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可以这样说,他自己算是其中一个。他放下笔,支着下巴,等待霍念生开口。
霍念生说:“你有没有听说过那种案例——有人被催眠以后会想起什么前世今生的?”
祝律师说:好像听说过,外
祝律师对老板很客气,把文件井井有条在桌上铺开:您说想草拟几份财产协议。
对。
r/>“正好。电话里很多地方我不太确定具体的意思,需要当面再跟您确认。”
霍念生曾跟陈文港说他擅长名誉权官司,也是信口开河,祝律师专长的是经济法和刑法。
当然,他负责帮霍念生向媒体发侵犯名誉权的律师函是没错的,是手下的律师团队在做。
啊,搬吧,自己生活是种磨炼,成长得才快。你要是不想走我反而不好开口,你想走我是支持的。哪有为了我们这些老东西就不往前迈步的道理。
陈文港说:“我暂时还没跟义父说。”
林伯说:“你好好过完这个中秋,我帮你跟他打个预防针。”
郑家的家宴按部就班,但今年陈文港跟大伯家反而没什么可团聚的了——自从递了辞呈以后,陈增明里暗里几度数落,陈文港避而不见,大伯那边似乎也恼了,摆起长辈的架子。
往年大伯母意思意思,每年还会喊陈文港回家过节,今年一点动静也没有。陈文港便只把陈香铃从补习学校接出来,跟她单独吃了顿饭。
霍念生拿着那叠资料,坐在那张人体工学椅里往后仰。椅背受到压力,被牵拉着一直往后,直到几乎放平。祝律师面不改色地看着他把椅子当成躺椅来坐。
霍念生走马观花翻了一遍,提了几条意见,祝律师低头刷刷记录。最后他也不甚在意,把文件放回桌上:“剩下的你拟出来,再给我看吧。”
祝律师公事公办地应了。
再抬头看他的老板依然仰躺着,没有起身要走的意思。
两人合作有七八个年头了,互相知根知底。霍念生向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祝律师可能没法——数出他跟哪些人说鬼话,但愿意说人话的对象,他一只手能够数清。
陈香铃表明态度:“其实中秋我也不打算回家了,我在班里成绩是中上游,但还没稳定前五,有两个室友我看她们晚上都打着手电看书,趁别人过节放假,我也要抓紧查缺补漏。
陈文港反而劝她轻松一点:“尽力而为就行了,你别弄坏眼睛得不偿失。”
陈香铃意志坚定:“可是别人就在你前面啊,这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陈文港莞尔,给她夹菜。
他跟陈香铃吃饭的时候,不知道霍念生正待在祝律师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