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和纸袋也放在茶几上,挨在帽子旁边,陈文港饥肠辘辘,但毫无贸然去动意思。这是别人地盘,理应客随主便,服从指令,他像条恹恹伏在缸里金鱼,戳戳动动。
霍念生是去找套睡衣过来,扔在在沙发上:“衣服大,你凑合
下穿吧。”
陈文港抬头,看他:“你——”
于此同时霍念生也开口:“还有——”
片痂,构成皮肉融化痕迹,像鬼脸样吓人,用帽檐欲盖弥彰地遮挡着。
人也瘦,瘦得不像样子,袖管里露出截手腕,仿佛只剩把骨头。插在发丝间拇指动动,在皮肤上小幅度蹭下。霍念生眉尖在拧起来之前提前展开,他轻轻舒口气,脸上依然镇定自若。
他既不怜悯同情也不大惊小怪,这种无动于衷态度,反令陈文港也松口气——姑且松口气。他挣开,脱下披路外套还给霍念生,若有若无木质香味始终萦绕在鼻尖。
那是对方衣服上残留香水,像薄雾笼罩湿冷清晨。
霍念生还是那个霍念生。仪表堂堂,风流潇洒,就算经历过些事,显然也没对他造成什影响,如今照样过着有钱有闲生活。如果说变化,落魄不能翻身只是他自己而已。
两道声音撞到起,霍念生让步:“你先说。”
陈文港把话吞回去:“没事,忘想说什。”
手里布料是新,干燥柔顺,但陈文港身上满是烟味,他只是把衣服摊开,又点点叠起来。两人之间,沉默悄然降临,像个窒息漩涡,并且不断扩散,蔓延到房间每个角落。
还是霍念生先开口:还有,还有事,先走。
陈文港怔,跟着站起来,穿上拖鞋跟他到门口
陈文港脑中塞满胡思乱想,听对方问:“到室内,你那个帽子还要戴吗?”他才想起这回事,顿片刻,依言把帽子摘下来,放到茶几上。
霍念生上前步,陈文港往后退,他下意识以没受伤那边脸示人,只要霍念生走到他右边位置,他就有意无意撇过头去,既不想被目光打量,也是自保护,恐怕再受伤害。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低声对霍念生说句谢谢。
不管怎说,对方今晚在凄风苦雨里给他提供个庇护所,不是作弄他取乐,骗他上车再扔到荒郊野外,或者取笑羞辱,开到城市另端再让他自己走回码头区。
就算霍念生真有这等闲心他也没办法,尚幸,对方不至于如此恶劣。他只是让陈文港在沙发上坐会儿。陈文港把腿蜷上去,抱着膝盖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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