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层身份又次次剥除。到头来,剩下来只有他自己而已。
之后段时间,陈文港多少生出些茫然丧失感和屈辱感。但更多地,他觉得那感觉并非伤怀,只是想不明白自己归属何处。
像保姆孟阿姨,她家庭结构清晰而稳定。她每天唠叨,把每个子女家庭情况挂在嘴边——两个孙子,个要上幼儿园,个该上小学,但借读费实在太贵,儿子儿媳总是抱怨。另外她女儿也怀孕,还是堆双胞胎。她还不小心说漏嘴,流露出等外孙出生,就考虑要不要回老家帮忙带孩子念头。她
霍念生也不知想到什,胸口发出声闷笑,却没有说话。两人似乎分别在从记忆里捕捉当时情形,但都没有宣之于口。突然,霍念生把身体探出床外,伸手旋亮床头灯。
眼前顿时亮。
他重新把手收回来,慢慢地有下没下地拍着陈文港后背。陈文港挡下眼前光,台灯光不强烈,因为角度关系,还是刺疼他眼睛。
他嘴上却笑:“至于现在,现在肯定知道念你好。但你要是什时候反应过来,觉得是个麻烦,还是直接告诉。到时候大家各走各路,也不至于闹得太难看。你说呢?
霍念生听完,动作顿顿,他还没开口,外面闷声滚雷。
列,他排在陌生队伍里紧张地左顾右盼。
他在隔壁队伍里突然找到发小卢晨龙,对方冲他呲牙笑,陈文港突然松口气。然后,倏忽之间,十多年岁月就如风样刮过去,不留任何痕迹。
他步跨越到现在,跌入现实里。
陈文港想想,他突然问霍念生——
你还记得们第次认识是什时候吗?
雷过,雨依然哗哗地下。霍念生再次拍拍他:“还行,不麻烦。没觉得麻烦。”
大
不管好看难看,日子都是要过。
站在霍念生角度上,他或许无法完全设身处地地理解,和郑家切断关系这个事实,对陈文港来说意味着什。说到底,人是种社会性动物,是要以家庭为单位
进行生存。九岁时陈文港失去和父亲组成那个,他去努力融入另个,他曾经被认可和接纳。
霍念生说:“记得啊,当然记得。”
他又反问:“你自己记得吗?”
陈文港说:“记得你戴条黑色领结。”
霍念生说:“那你记性还可以嘛。怎说,还给你出头来着,你就没念过好?”
陈文港靠着他胳膊:对不住,那时候都是不懂事,不懂承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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