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二次做出极端行为——陈文港服用几片头孢呋辛酯片,然后设法打开酒柜。头孢类药物和酒精同时服用会引起双硫仑样反应,严重者导致休克活死亡。幸而护工及时发现,救护车风驰电掣,把人送到医院洗胃。
陈文港醒来时候,手背上已经扎着输液针头。有人在外面和医生说话。他躺在病床上,恶心,想吐,晕眩得厉害。过会儿,门推开,霍念生进来,拖把椅子,坐在床头。
陈文港直到很久之后,都很难忘记他此时表情。
霍念生没有
发火,没有无奈,也不是漠然,他只是久久盯着陈文港,面容平静。他俯身柔声和陈文港说话,连个加重标点符号都没有。陈文港扭过头去,觉得对不起他。这次他能坐起来时候,有人拿来套厚厚测评量表给他填。
起来轻描淡写得犹如儿戏。外面雨下得太大,霍念生自己简单地做点吃,他解冻冰箱里肉末,煮锅粥,加上碟腐乳,然后叫陈文港洗手上桌。
饭后,碗盘堆在桌面,陈文港站起来,伸手收拾。
他把餐具放到洗碗机里,洗手擦干,回头,霍念生靠在门框上,静静地看着他。霍念生把他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什极其易碎东西。他亲亲陈文港发顶,又低头亲亲他眼皮。陈文港突然湿眼眶。
他抱着霍念生,低声啜泣,持续好会儿。霍念生还从没见他哭过,哪怕在最艰难时刻也次都没有。陈文港把脸埋在他怀里,眼泪颗颗往外滚,仿佛他反应极其钝感,所有悲伤和委屈延迟很久才迎头赶上。霍念生搂着他,拍着他背,低声安慰。
他们躺在床上,用体温烘着彼此,,bao雨如注,冲刷天地。
陈文港填两
霍念生或许会希望,这天事也随着雨水冲刷干净,就像什都没发生过。
后来陈文港也保证下次不再“离家出走”,他可以不去深究,但有些东西是心知肚明,像平静河道底下潜藏着暗流,引而不发。
护工更加谨慎地跟着陈文港,不让他离开视线片刻。
家里安全隐患也条接条地排除,厨房刀架放在橱柜里,橱柜上加密码锁,落地窗上同样加锁,变成完全不能再推拉样子,浴室里剃须刀换成不可拆卸电动式。
整栋公寓里,想找到把剪刀、只打火机,甚至截金属棍,都是难上加难。霍念生待在家里时间越来越长,他尽他所能陪伴陈文港。他表现已经堪称温柔。但温柔没法阻止陈文港,连他自己都未必能够阻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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