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性是真变差,注意力减退,语言组织能力也退化,有时说话说到半都会卡壳,然后陷入无言沉默。最开始除药物治疗,霍念生尝试请过心理咨询师,但是效
果不好,陈文港没有任何倾吐心声欲望。面对个想要他敞开心扉陌生人,他只觉得烦躁不安。病情发展和药物副作用都让他大脑变得麻木,他对食物没有兴趣,对□□也没有兴趣,他对生活期待像指间抓把沙子,已经流失得差不多。
大部分时候,他其实未必能准确地感到悲伤和难过,而是缺乏感情和感觉。他和外界失去链接,在他和外面世界之间,隔层厚重玻璃罩子,外面是彩色,里面是黑白。
他原本还可以强装下去,现在切都被拆穿。问题是,他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
。至于霍念生让他搬来这里,除觉得换个环境对他有好处,还有些安全考虑——有次有几个贼心不死狗仔,摸到霍念生“金屋藏娇”地点,他们在楼下长期蹲守,甚至扮成业主试图蒙混上楼,但被保安认出驱赶。这次没有成功,但怕这种事有就有二。
另外还发生过其他事。有人往家里寄快递,收件人名称写是陈文港。那个快递被霍念生拦下,霍念生把文件袋拆开检查,里面是张陈文港二十岁出头时拍照片。
他对着镜头,露出点无忧无虑笑意。
如果不是护工说漏嘴,陈文港甚至不知道有这回事。他听到时候,不禁打个寒噤。
但他问起时候,霍念生虽没瞒他,也没有讲得太清楚。他说他会处理。霍念生甚至连照片都没给陈文港看,只是问他想不想换个地方调节心情。当时陈文港没想太多,如果他知道要劳动这多人,也许会直接拒绝。也可能霍念生不会听,他执意按自己想法安排切。
确诊严重抑郁和焦虑后,似乎突然下,陈文港悒悒不乐和疲惫颓废都有合理医学性解释。鉴于他已经出现自伤害倾向,陈文港听到那个医生背地叮嘱霍念生,大意是家属对于这样病人,首先要盯紧,更重要是,要给予耐心、理解、包容和爱护。
霍念生原本没有这样义务。
他还是尽力去做。
霍念生确确对他拿出耐心、理解、包容和爱护,他亲力亲为地陪着陈文港,他抚摸他,安慰他,理解他所身处困境,他问陈文港有没有想看书,想不想继续画画。
陈文港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回想他从什时候开始没有再看书,甚至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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