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港趴在他腿上逗狗,还是不讲话。
霍念生挠挠他后颈:“跟你说话呢,行不行?”
陈文港噗嗤笑出来。
他专门请假,在家照顾病人,霍念生身体底子好,过两三天也没什事。
陈文港则改主意,他们俩说好还是去隔壁市玩躺,自驾,找个周末就能来回。
陈文港说:“然后就要买墓地,立碑。那时候还不大,不怎记事,连她长什样都没印象,有印象是过几年,清明节,爸爸带去公墓祭拜。前两年碑还没立,们去那年刚刚立好,也认识不少字,下发现碑上刻是两个名字,个妈妈,个爸爸。妈妈那个描金漆,他那个没描,还是红颜色,立碑人只刻名字。”
霍念生说:“这也好,说明他们感情恩爱。”
陈文港说:“理解,但还是没有给留地方。”
霍念生笑起来:“当然都是夫妻合葬,带上你算怎回事?”
陈文港不吭声。
真转不过弯。霍念生用拇指沿着他下眼圈划下,陈文港眼底还有红丝,眼皮微微肿着,连卧蚕都肿,被他摸,才觉出脸上那块薄薄皮肤干涩紧绷。
但要不是霍念生问,他其实都不记得自己刚刚做个悲伤梦。
现在想起来,梦里,他守在棺边,求那个冰冷人再看自己眼。
霍念生让陈文港离远点,省得传染,但陈文港不肯放手:“不会。”
霍念生拍拍他胳膊:“感个冒而已,又不是要死。”
但这个计划推迟周,是陈文港那个小学同学程波,又
哈雷看他们两个开始聊天,吧嗒着腿跑过来,两只爪子爬在床边,跃跃欲试往上跳。
陈文港换个姿势,压着霍念生大腿,伸长胳膊,揉哈雷下。
它立刻碰瓷似,哧溜躺倒在地,四脚朝天,把肚皮露出来。
陈文港几乎探出半个身子,用根手指在它肚子上划来划去。
霍念生从他后脑勺都能读出思想感情,说:“好,活两辈子,想开点,你不是还有,将来们也这样,再不然,墓地都不买,这回起烧,把骨灰混着埋在同个树坑里,上面栽棵松树,把树养得四季常青,就算有人砍都分不出谁是谁。”
陈文港抓住他手腕,上嘴就咬口,嗔他乌鸦嘴。
霍念生宽厚地笑笑,抬着胳膊,任他磨牙。
过片刻,陈文港松口,也浅浅笑下。
他跟霍念生聊天:“你知道吧,母亲早就去世。”
霍念生应声,问:“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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