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一不留神,江绪就又不知道去了哪里,找都找不到。
江绪全然没有发觉他视线跟神情中的微妙之色,只是了然地点点头,终于后知后觉地回忆起了下午的事。
“无情宗的酒,”他磕绊地替自己辩解,“后劲还挺大。”
严绥面色不改地同他解释道:“无情宗酿的酒是修道界一绝,每年也就不到五十坛,素来有一杯忘情的说法。”
江绪茫然地眨了眨眼。
倒是可爱得紧,严绥的笑意有些无奈,握着伞行至他面前,微微躬身跟江绪平视,道:“没有骗你,乔幽的确是个不错的剑修,但还不至于看透我。”
“那,”江绪想了想,不太确定地说,“你告诉我,你的道心是什么。”
严绥哭笑不得地按着他的肩,安抚道:“绪绪连自己的道都没寻着,现在问我的道心,对你没有益处。”
他说及此,又刚好在江绪要开口前温和补充道:“况且,若我真的遇着了此等大事,师尊难道会看不明白吗?”
倒也的确,江绪终于相信了他的话,严绥若真的出了什么事,也只可能是在辽州历练的时候发生的,那之后还回过宗门,总不可能满宗的长老和师尊都没看出问题。
剑。
江绪脑中一懵,什么叫做道心已失?
严绥的嘴角依旧含着抹温缓的笑意,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若再给小剑主两百年,或许有与我一战的实力。”
乔幽却平静道:“子霁君谬赞,两百年必然不够,若有朝一日,建木重新出现在都广之野,还望子霁君于九重天上提剑候我一次。”
虽然道心已失,但不可否认,严绥依然是剑道第一。
“意思便是它过于醉人,”严绥温笑着夸他,“
“那小剑主为何会这幅打扮,出现在我们院子里?”
怪像是那些个心怀不轨的歹人的。
“她是个武痴,”严绥也是一副头疼的模样,叹息道,“我一开始便认出了她,不打这一场,她怕是一直都不会消停。”
还不如遂了乔幽的愿,省得天天都要应付这种麻烦。
严绥想着,视线隐约落在江绪很红润的唇上。
她说完便利落转身,几个纵跃消失于重叠屋檐与月色间,严绥目送着她离开,这才收了间,语含笑意:“有什么好看的,一副傻样。”
江绪才不上他的当,站在檐下用一双清亮执着的眼盯着他,问道:“师兄,她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严绥轻描淡写地说道,“她修为不够,看不透彻。”
江绪只是抿着唇,不依不饶地跟他对视着。
你在骗我,那双眼睛这么说道,你休想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