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晦气,武林盟何时才能管管这劳什子的暗日盟。”
“嘘,小声点!当心遭了殃!”
人潮迅速往两边挤去,江绪被迫跟着往旁边挪,遥遥瞧见四五个身穿黑衣
毕竟无极宗里也几百年没添过小孩了,而程阎小时候就天不怕地不怕,只会被长老们满山头撵着跑,从没有过如此温情的情景。
但江绪却莫名生出了点惆怅之感,昏黄光线漫入心头,他突然就有些想念琼霄峰桥头上的那颗梨树。
下山时还落着春雨,转眼便是长夏。
脑中又不可避免地浮现出严绥那张诱人犯错的脸,明明心里仍是愧疚的,却更多地掺杂了不可忽视的惆怅思念,一缕缕的,缠得人轻轻叹了口气。
比对无极宗的思念多得多。
能力,江绪摩挲着玉牌上浮雕的篆字,最后还是打消了念头。
“现在也不知是何种情况,”他思忖着,终于从船舱中钻了出来,“联系了师尊说不清楚还要被说一顿,不如先去探探虚实。”
再说了,要真有什么大问题,瞧这情况也不会是近年的事情,更加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传到中州。
江绪一边思索着,一边重新在岸上落了脚,街上已经冷清起来,只遥遥地传来些热闹动静。
没记错的话,那块白日时也是人最多的。
天边垂坠的落日渐渐隐没。只余下最后一丝昏黄和大片蓝得通透的天穹,江绪这才在周围骤然衰弱的清气中回过神来。
“奇怪,”他轻声自语着,“只有黄昏这片刻才出现了旺盛的清气,难道是有哪位上古大能遗留的阵法笼罩了整个云州?”
不少阵法都能做到这般地步,但若是覆盖整片云州的阵法,当世绝对无人可以做到,除非是在数千年前还未绝地天通的时候,那些行于地上的神仙才能有如此手段。
江绪边思忖,边往人群热闹处走去,忽地,前方传来点骚乱:
“快走快走!”
有孩童在街巷中奔跑,身后某家院门敞开,传来女人的呼唤:“依宝!该回了,再不回,晚些被隐山里的妖怪抓走了,我可不去寻你!”
“阿娘骗人!”孩童咯咯笑着,回头做了个鬼脸,“隐山里的妖怪早被仙人除了!”
江绪缓缓停住了脚步,眼神悠远地落在街巷中,心中突然微微一动。
修道中人很少有俗世中的亲人,有也是自小就出生在宗门中的天生道种,程阎便是这类人。
但更多的,还是被领回来的孤儿,譬如雅,又譬如江绪自己,在没遇着简楼子之前,他父母双亡,是被自己的哪个亲戚用五袋米卖到山上充作炉鼎的,对于此情此景倒是觉得有些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