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绪不适地皱了皱眉。
与其说是恳求,此情此景反倒更
但为何又闹到了医馆来,到了如今这种情况,沈长风的嫌疑已经洗清了大半,这些人再怎么哗然,也不该跑到离湖边如此远的地方议论。
江绪如此思忖着踏上木梯,沈长风不知何时回了楼上睡着,而他将将下了楼,还未来得及瞧一眼外头的情况,便听见一声大喝:
“昨日是我鲁莽,冤枉了沈公子,还望仙长仁慈,除了这精怪,让我大兄安息!”
接着就是砰砰砰三声响,江绪被这动静吓了一跳,三步并作两步行至堂中,远远瞧见严绥的身影立于门前,面前跪了个颇为健壮的男人。
是昨日领着人来闹事的范二。
定然是这段时间有些魔怔了,这才日有所思也有所梦。
江绪这么想着,环顾了周,严绥不知去了何处,而楼下隐隐传来些喧哗声:
“死人了,又死人了!”
“官差没回来,好像说是……湖里还有人。”
“这——?!”
喊了声师兄。
严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指腹擦过江绪湿润红肿的唇:“绪绪再想想,该叫我什么?”
潮红一点点漫延,江绪匆促地捂住嘴,发出声甜腻狼狈的鼻音。
锦衾铜炉暖香浓,素雪压枝红梅俏。
他终于忍不住,探手捉住那只作乱的掌,声音细如蚊呐,绯色一路漫直脖颈。
但他此时看起来却有些萎靡,见严绥没出声,又砰地磕了个头:“之前多有得罪,范二任凭仙长处置!”
“谈不上得罪,”严绥的声音很温和,“你且先起身,不必拜我。”
范二没听他的,执着重复道:“求仙长让我大兄安息!”
他还记得严绥跟自己说过什么,如今信了是精怪作恶,自然也能低下头,恳求严绥还自己大兄一个公道。
他身后也渐渐跪下几人,也大声道:“求仙长仁慈!”
“嗳,该不会真的是……精怪作祟?昨日那位真是仙人?”
“肯定是仙人,那范老二,不就遭了天谴么?”
江绪从窗边收回视线,心中有些不妙之感。
“果然又死人了,”他轻声自语道,“我昨日疏忽,没想到精怪作恶有一必定有二,但师兄肯定早便料到了。”
所以昨晚才会说得不到什么线索。
“……郎君。”!
江绪猝然睁开眼,天光已然大亮,他一骨碌坐起身,体内一片燥热,额上坠着狼狈的汗,难以置信地喘了口气。
一个梦?
莫名其妙的,怎么会做这种荒谬到不真实的美梦?
他睡前才听严绥说了番关于梦和天机的关系,可再怎么样,都不应该有这种……天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