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绪忽然明白了严绥的意思,终于从荒废许久的记忆中扒拉出点曾看过的的古籍。
“鲛人可做长明灯,食之不老……”他低声叙述着严绥未尽的话,有些难以置信,“惨死,则为魇鬼。”
可魇鬼并非精怪,江绪仍有些不敢肯定,却听见严绥轻轻叹了口气:“这回是师兄看走眼了。”
“怎、怎么可能,”江绪难以置信地愣了愣,“师兄,真的是魇鬼?”
严绥无声地舒了口气,终于压下体内不断翻涌的气血与纷乱情绪,对江绪微微一笑:“绪绪,人都会犯错。”
“他命中该有此劫,”严绥仍旧没看他,“算是还了曾经的债。”
“我知道。”
江绪心中更加忐忑,他张了张口,隔了好一会才问道:“师兄,那是何物?”
严绥却没有立即答他,眼神幽深地落在远方的黑暗中,似乎是在走神,却复杂到那些汹涌情感脸江绪都能看明白几分。
不知为何,江绪心中忽地涌上股说不明白的悲戚,又掺杂了些道不明白的怅惘。
下一动便要往严绥那扑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黑影即将拍到严绥时,他终于脚下一动,,bao退至江绪身前,骈指往前方一劈,袖袍好一阵鼓荡。
“不是说了莫要出来么!”他头也不回地喝了声,手中还提着范二,“湖边五十步有我布下的隔绝法阵,你先离开此处!”
江绪心知自己留在这也做不了什么,趁着此时严绥挡在自己面前,他一言不发地利落转身往外头奔去,直到周身骤然一轻,才脱力般往地上跌去。
“呼……”
话
“……师兄?”
你想到了何人?
夏风悠悠地吹过长巷,半晌,严绥终于开口:“南海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成珠,性凶,善魇。”
可方才那物并不像是活的,江绪不明所以,那身死气反倒像是冤魂厉鬼……
等等。
身后的动静被隔绝的一干二净,此处的夜色依旧是沉默而安谧的,他好不容易喘过口气,又等待了会,才听见身后传来严绥的脚步。
“今日奈何不得他,”严绥的脸色有些微不可查的苍白,“先回去罢。”
江绪点点头,脚步仍旧有些虚浮,那范二被严绥抗在肩上,双目紧闭,周身隐隐浮动着些漆黑死气,江绪端详了会,才道:“师兄,他不太好。”
严绥微微颔首,目不斜视:“瞧出什么了?”
不知为何,江绪总觉得他此时的心情不太好,原本就兴致不高的语气又低落了些:“生机仍在,但死气已经缠上了他,就算如今被我们救了,也得折损十几年的寿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