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绪反倒有些不解,照常理看来,人在涉及自己性命的事上总是犹豫且自私的,偏偏顾沉虽答得爽快,但眼神坦荡气势清正,全然不似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他正如此想着,顾沉已经对着严绥同渺音深深一拜,认真道:“求仙长教我!”
“放心,”严绥侧身避开他的礼,宽慰道,“我等并非你认为的那种修者,既然将你叫了来,自然是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
“嗯哼,”渺音玩着自己精心修剪过的指甲,不甚走心地附和着,“我说你定然不会为了个非亲非故的人做到这种地步,可他们不信呢。”
“本来就没
“是城中的那个精怪,”他尽力将话讲得直白些,“应该说是魇鬼,我们方才讨论了会,觉着它应是早便盯上了不少的人,其中就有沈公子,这才会在今夜操纵着一直在昏睡的沈公子走回黄粱城。”
也正是因为沈长风一直在昏睡,魇鬼才能轻易地替他织了梦,并且还因着沈长风身上的死气太重,导致江绪压根没能发觉魇鬼打下的标记,直到方才细细探查了遭,才在充盈的死气内找到了标记。
顾沉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晓了。
“我方才听你们的意思,是长风不太好救?”
江绪沉吟道:“你应该也知道,沈公子他自己就不太想活着,所以如今陷在了魇鬼的梦中,的确……有些难。”
被驯化成家猫了。
渺音盯着张精致美人脸摸了摸下巴,轻轻啧了声。
不好打包带走啊。
等到天色将亮,顾沉行色匆匆喘着气叩开医馆的大门时,第一眼便朝着窗边的摇椅望去,只见几人背对着自己围在那处,低声说着些什么:
“……的确不太好,他恐怕不会如我们的愿。”
顾沉依旧是那副木木的神情,问他:“那可有能用的法子?”
江绪不由自主地侧头去看渺音,红衣美人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倚在窗边,见江绪同严绥没说话,才懒懒嗯了声。
“有啊,但很麻烦,若是不小心,我们都得死。”
顾沉没有丝毫犹豫便正色道:“若几位仙长不愿,可教与在下,不必亲自动手。”
渺音挑了挑眉,没说话,一边的严绥轻笑了声,语气赞许:“我没看错,的确是个赤诚之人。”
“照我来说,何必救一个死人,直接去杀了魇鬼算了。”
“绝对不行!”
“他身上死气太重,若真被吃了,对魇鬼来说是大补。”
顾沉终于忍不住发出点动静,让几人注意到自己:“我可否冒昧问问,如今是什么个情况?”
江绪率先往旁边让了点,露出躺在摇椅上不省人事的沈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