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能,”江绪故作懵懂地问他,“少爷究竟是怎么想的?”
结果沈长风也卡了壳,怒气中渐渐掺杂了明显的茫然,不用想便知道是他自己都没想明白自己的心思。
江绪暗暗在心底叹了口气。
半晌,沈长风烦躁地揪着自己的头发,道:“总之,不行就是不行,你不要再问了!”
江绪便也不再提了,日子如此安心过了几日,很快便到了叶沈两家约好的纳聘之日,可不知为何,江绪从起来时便好一阵眼皮狂跳,心头
像是受尽折磨终于从归墟中爬出的恶鬼终于抓住了自己苦求已久的失落珍宝。
“往后都要在一块。”
……
如常福说的那般,第二日沈长风便能下床在桌前坐着了,只是情绪颇为失落,全然没了之前上房揭瓦的精气神,江绪看在眼里,心中隐约有了些猜测。
但他还是选择了委婉点的话开口:“少爷可是因为大姑娘要成亲才闷闷不乐?”
待得严绥站在太傅府后门将他放下时,江绪突然抬手抓住了严绥的袖子。
“师兄。”
他刚开了个头,脸便红了个彻底,只是依然固执地跟严绥对视着,好像这般才能获得勇气一样。
严绥则是心跳一滞,好像预感到了什么,他屈膝与江绪平视着,连呼吸都放得极轻,似是在面对一只胆小的鹿。
“绪绪是有话与我说?”
沈长风瞥了他眼,先是唉了声,又在片刻后哼哼道:“我巴不得她嫁人,成日凶悍刁蛮只会叫我抄书,若真的嫁不出去,我不是要养她一辈子!”
江绪点点头,又小心翼翼道:“那如今不是更好,毕竟大姑娘嫁的是少爷你的好友,知根知底亲上加亲,多好的事。”
结果沈长风就跟爆竹似的一点就炸:“胡说!一点都不好!叶哥哥是要当大侠的,怎么能被儿女情长绊住脚步!”
江绪安静地等他发泄了一通,才把桌上被揉得乱七八糟的纸团重新抚平,轻声道:“可是少爷,男子总是要先成家再立业的,况且大姑娘也是顶好的人,和叶少爷站在一块不挺般配的么。”
“不成就是不成,”沈长风跟小孩子般乱发脾气,“叶哥哥只能是哥哥,不能是姐夫。”
江绪连脖颈都有些发红,但还是坚定地,用算不得小声的音量认真道:“师兄,见不着从前的我没关系,总归我们以后的年岁都是要在一块的。”
在你得证大道前,我会始终站在你身侧。
话音刚落,他眼前便骤然一暗,整个人都被严绥搂进怀里。
“好。”
他听见严绥微微颤抖的声音,却看不到那张脸上似悲似喜的怪异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