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有些迷茫:“他说,他只希望好友无虞。”
严绥始终很安静地听他说着,没有发出丝毫的动静,江绪皱着眉,全然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他难免地想到了如今正抱着自己的这人,近几百年来,谁人不知严绥是当之无愧的年轻一辈第一人。
严绥却轻笑了声:“我倒是觉着所谓的天道之子是无稽之谈,若真有这么号人物,早应声名鹊起了。”
江绪被他这话弄得有些懵,忍不住道:“我觉着应当就是师兄你。”
“绪绪原来如此看得起我,”严绥松开了他,手中捏了个清洁的法诀,“但我也不过是个凡人,得了些小机缘而已。”
他见江绪仍有些迷惑的神情,又俯身吻了下他仍有些红肿的唇,温声道:“师兄难道还能骗你不成。”
有过于明显的情绪波动,“只需将你的道讲给他听。”
分散的神思被江绪的话语吸引回当下:“那天道意志是说了什么?”
严绥无声地吐了气,不动声色地搂紧了他:“据他所说,天道意志出现在都广之野,在各大宗门之前宣布了天道之子即将出世的消息。”
江绪还是不太理解:“天道之子的出世同逃亡有何关系?”
“所有门派都希望天道之子能出在自己门内,”严绥玩着他的手指,沉声道,“而天道还说,天道之子只会拜入天下第一宗。”
他顿了顿,神色自然道:“梦中十几载,绪绪此番定然收获不浅。”
江绪先是点点头,一下便被他转移了心神,犹豫道:“师兄,我好像有些悟了。”
严绥替他系好衣带,温声道:“绪绪不若与我讲讲,都悟到些什么。”
接着便是好长一段时间的寂静,江绪脑中划过这十几年的种种画面,渐渐地,莫名的感触在心底缓缓酝酿:
“这十几载,我算是看遍了云州百态,有人欢喜有人愁,好像大多数人都是在为了温饱而活着,可总有人有着自己的抱负……沈长风想成为一代大侠惩恶扬善,叶屿想成为武林盟主,而顾沉他——”
“自此,修真界经历了五十年的动乱。”
江绪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难以置信道:“就是为了所谓的天下第一宗名号?”
他没有问最后是哪家赢了——很显然的,如今当之无愧的第一宗正是无极宗。
“嗯,”严绥应了他,不欲再在这话题上涉入太多,“不过这些都是陈年旧事,归根到底这桩事还是因着顾沉用自己的命换了沈长风的命,再加上与天道相关的秘辛,这因果了得很干净。”
江绪点点头,忽地又想起什么:“那这所谓的天道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