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绥极明显地攥了攥手,笑容略显勉强,低声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绪绪既然不愿说,那我便不问。”
愧疚感瞬间便从心底涨了上来,其实仅凭几个无厘头的梦就如此作态,对严绥来说一点都不公平,毕竟当下的严绥什么都未曾做过。
如此想着,江绪含糊道:“毕竟你此番是背着师尊跑回来的,万一被发现了,岂不是……”
“嗯,绪绪
其实也正好,江绪想,与其心中带着隔阂相守在一块,不如暂时分别,捋清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而且听闻如今的妖盟大当家最擅解梦,或许此番前去南州,也可以顺便请教一番。
正如此想着,严绥终于停下了脚步,再也不加掩饰地注视着他。
不若趁着现在先稍微探一探江绪的想法,他想,待得找了机会从北州离开,再好好说开。
于是他用专注到极点的神情说着略显怀念的话:
在严绥看来,江绪每回撒谎都很拙劣,但今次回来得匆促,除去一来一回的时间外也只够同江绪说两句话,着实没必要浪费在这些纠结上。
至于旁的——
他侧头看向始终乖乖地任由自己牵着的江绪,黑黢黢的瞳孔中尽是克制。
待到了北州后,自然有法子销声匿迹一段时日,以他的能力,在十日内从北州奔赴妖盟所在的南州并非什么大问题。
更何况江绪今日的情绪看着不太对,这让他有种直觉般的威胁感。
“绪绪长大了。”
“从前我只需看你一眼,便知你是为何不高兴,不过如今这般也不错,至少今次分别,不需忧虑太多。”
果然是没瞒住的。
江绪抿了抿唇,想了会也只能笑了笑,干巴巴地回他:“总归也算是经历了些事,师兄从前不也盼着我能长大些。”
他一点点松开手,却又在真的收回时有些不舍,只能匆促地抬手对严绥摆了摆,弯眼笑道:“师兄也该回去了。”
若只是因为身份,以江绪的性子虽会想着逃,但绝不会是如今这般抗拒交流的情况。
因此自己不在的这两日里,定然还发生了其他的事情。
熟悉的山林渐渐隐没在身后的云雾中,江绪始终垂着眼,并没能发现严绥不动声色的打量,直到行至山下时才开口,轻声道:“师兄,我该往南边去了。”
一南一北,中间路程或许耗费大半年都无法行完,足以窥见简楼子真正的打算,若他没猜错的话,即便北州与合欢宗之事结束,简楼子也会给他们两人安排不同的任务,用这种方法减少他们碰面的时间。
待时日一久,如今再热烈的感情也得被消磨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