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离去,女人却悄悄地绕了路跟到无极宗,她从外门弟子身上偷了通行令牌,在险些触碰到琼霄峰禁制时被严绥拦下,带到了后山灵泉中。
唇上似有温热触感。
江绪恍恍惚惚地盯着眼前熟悉深情的脸。
他们在接吻。
——最后是一场大雪,女人和严绥依偎着逃出重重山林,身后的一切喧嚣尽数被落下的雪淹没,严绥握着她冰凉的手指,温声道:“此番离去,你我恐要面对不少的危险。”
惊梧被收回鞘中,严绥的眼中浮出点与平日里截然不同的轻松笑意。
“你来此不为作恶,我不会杀你。”
女人却笑着道:“你不杀我,那我便跟着你了。”
严绥只含着笑回身,踏着海往远处的虚幻宫阙行去。
女人也跟了上去,同他并肩而行。
不去想严绥是否曾爱过别的人。
“好看么?”女人咯咯笑着问他,“昔日我与郎君相识于北海之上,他赠我此物,说盼我闻香如见君,朝朝暮暮常相伴,难道他没送过你此物吗?”
自然是送过的,江绪眼神空洞地想道,那香球如今仍挂在无极宗的屋子里,前不久的某个夜里严绥折腾得太过,还被自己不小心扯了下来,又让严绥用出了点羞于回想的事来。
还真是讽刺至极。
生机一点点地自体内流失,女人在他耳边咯咯笑着,欢快道:“想看看那日是怎样的么?”
女人只是眷恋地反握住他的手,柔声道:“只要与郎君一块,如何都值得的。”
她忧虑地回头望了眼:“只是你
“你不拒绝,我便当你同意了。”
——山间流水淙淙,严绥与她双手紧握,那枚香球被他亲手悬在了女人腰间。
“此番回宗恐要耗些时日,此物赠与你,盼闻香如见我,朝朝暮暮常相伴。”
“我才不要这死物,”女人娇嗔道,“不若你带着我一同回去,以我的修为,除了你师父外无人能发现我。”
“门规森严,”严绥拒绝了她,“不可以身犯险。”
她虽是疑问的语句,可根本就没想让江绪选择,眼底渐渐浮出星星点点的光芒,视线直勾勾地跟江绪对视着。
“看着我,”她的语气中带着蛊惑,“好好瞧一瞧,子霁爱的是谁?”
无数的画面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江绪痛苦地大睁着眼,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
——北海朔风凛冽,远处的清隽身影熟悉到一眼便能认出来,严绥手持栖梧,一点剑芒迅速袭来,又在眉心前几寸停滞。
“怎么不杀我?”他听见女人的笑声清亮如檐角挂的风铃,“不过杀了我我便再瞧不见你了,真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