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绥方才灌注进体内的灵力多到不可思议,他慌乱无措地想,若不是有着双修的联系在,我绝对
若连严绥都没有破局之法……
有人的神情顿时变得狰狞而危险。
严绥一定有法子,他可是天道之子,怎会没有法子!
而严绥终于一点点松开了神志恢复清明的江绪,悠长地叹了口气。
“你又何必卖关子,”他用一如往常的声音朝狐妖道,“你才是天道如今选中的人,它说了什么,自然只有你才清楚。”
蝼蚁。
这不该是仙的眼神,也不该是凡人的眼神。
她更像一个……被心魔折磨崩溃的疯子。
“所以,你们为何不问问子霁君呢,”疯子咯咯笑着,抬手隔空点了点站得笔直的严绥,“天道说了,他可是天道之子,定然是有办法的。”
于是所有的视线再一次汇聚到祭坛之上,离得最近的无极宗队伍里,终是有人忍不住开口:“大师兄,该如何是好?”
狐妖笑着道:“这不是想瞧瞧子霁君的脑袋是不是真的被情爱冲成一团渣滓了么,你愿意让他们知道,我便说了哦?”
他们在打什么哑谜?江绪迷茫地想道,如今的情况,还能怎么破局?
难不成还能让建木起死回生,再寻个人即刻飞升吗?可若连严绥都被建木拒绝了,还有谁能证道?
不可能再有旁人了。
可莫名的,愈发变得强烈的焦虑情绪令他的胸口都在一阵阵发痛,江绪微张着嘴,深而长地吸了口气。
严绥却恍若未闻,他正低声对怀中依然有些意识模糊的江绪说些什么,脚边不远处便是简楼子毫无生机的躯体,鲜血干涸在祭坛上,让人仿佛回到了上古最为血腥的时候,彼时的人们会用俘虏祭祀天地,以求来年风调雨顺,海晏河清。
“子霁君?”嗡嗡的呼唤声此起彼伏,“子霁君快想想办法,如今苍生有难,正是天道之子做事的时候!”
吵闹声愈发喧嚣起来,不仅是修者们,天上的狐妖也等得不耐烦起来,她素手一挥,便有数幅画面显现在半空中,其中皆是各地凡人聚居的城镇之景,如今全都已经被浓郁死气围绕成阴霾之色。
这些地界没有灵气,更加无法抵挡从地底冒出的死气,平日里熙攘的街道上躺着哀哀呻吟的身影,云州的一座小镇里,六岁孩童跪在双目圆睁面色发黑的母亲身旁嚎啕大哭,他伸手去推女人的手,却只能触碰到一片僵硬的冰冷。
浩劫已经开始了,所有人的心头都浮出这么个清晰的想法,凡人之后便是修者,以死气如今的这种蔓延速度,恐怕不出几日,中州也得出现同样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