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晚些时候,两个十七八岁的半大少年,正值鸡嫌狗厌的年纪,闲得无聊找乐子,看见了他们这被孤立的三人小团体,便存心不良地凑过来,满脸都写着想找茬的意思。
严子书认出他们,按辈分算是対堂兄弟,虽然觉来者不善,还是客气地跟対方打了招呼。
长满青春痘的那个却看了眼茶几,惊讶道:“我放这儿的松露巧克力呢,怎么没了?”
“这不是有人在
至于傅金池送的红宝石袖扣,既不搭配,也怕傅为山看到,并没有戴出来。
好在傅金池也没特地去问。
纪晨対傅金池的认知,还停留在“善解人意但自己身世也很可怜”的好人上,看到他,也是松了口气。像现在,别人正眼瞧他都觉得跌份,只有傅金池还在旁若无人地讲俏皮话。
他那种轻松自在的态度,很容易让聊天対象也跟着心情好起来。
他们三个在老宅这边,都不是很被尊重的対象,自己围成个圈子聊天,也是种颇为奇特的组合,简直就像校园里被排挤的小团体在抱团取暖,看起来有点滑稽,还有点可怜。
哎哟,谁把外人带家里来了?”
“嘻嘻,是没有自理能力吗,还巴巴配了个男保姆,待会儿用不用给喂奶啊?”
纪晨极不自在,屁股下像坐了钉子,严子书叹了口气:“我们去后院转转吧。”
正要起身,忽然有人把手掌压在他的肩膀上,轻快地说:“你们怎么都来这么早?”
严子书回过头,対上傅金池的眼睛。
严子书心态倒是还好,反正谁来了也就一张嘴,随便叭叭,出了这道门,管他谁是谁。
过了一会儿,他还看到傅晓羽人模狗样地走进客厅,傅晓羽也看见他,眼睛微微瞪了瞪,不知是不是又想起了那窝老鼠吃老鼠的视频,脚后跟转了个方向,若无其事地向另一边去了。
严子书便回过头,暗暗冷笑一下。
傅金池若有所思地瞧着他和傅晓羽的眼波交流。
严子书只求傅晓羽别来烦人,奈何在这家里,比傅晓羽更烦人的熊孩子还多着呢。
在这种乌七八糟的环境里看到対方,较之平时,简直感觉格外眉清目秀。严子书难得冲他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微笑:“不算早,傅总上午还在公司加班,过后才来的。”
傅金池一时怔了几秒,几乎被晃花了眼。
傅金池很快回过神,笑道:“那看来,是我这个闲人来晚了。”
他也一屁股在严子书旁边坐下来,又道:“你今天的打扮不太一样,很别致。”
严子书低头看了看,他身上唯一的亮色就是领带夹,西装十足老土,不知哪里别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