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对方发现,接收到讯号,而傅金池只留下一个挺拔宽阔的背影,不曾回头。
在将来的某个时间节点上,当傅金池终于回过头来看时,亦会想起此时此刻,想起风和日丽的天台和带着初夏温度的微风,以及这暖风也无法融化的冷冷清清的那个人。而如果傅金池更早一点预知,这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会是他和严子书最后一次这样安安静静地谈话,他大概本来可以不那么草率地对待这一幕,最起码,趁机多看对方一眼。
如果这样,也许日后缠绕他的梦魇不会那么浓重。
良久,傅金池摩挲着他的腕骨:“我送你的袖扣呢,怎么从来不戴?”
严子书怔了一怔:“那个也不适合工作场合啊,放在家呢。”
傅金池忽而问说:“你是不是从来不会感情用事?”
严子书回答道:“也不是这么说。有时候也会吧。”
这句又不知怎么招惹到对方,傅金池冷笑了一声。
继而傅金池泄愤似的扯下了他现在戴的袖扣,扬手扔到花坛里。
那么小的物件,丢进去就难以寻觅。严子书无奈:“你做什么?”
……
这一天的对话,大约就停留在这里。即便之后双方又说了几句什么,也似乎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细节了。比如严子书后来回忆,就想不起此时傅金池为什么要冷笑,还有为什么要扔他的东西。不过他记得的是,傅金池临下楼之前,自己曾长久地注视着对方离开。
他在眼中寄托了许多庞杂无序的、难以描摹的情绪,却是个耻于表达的失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