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子书叹气,正想回公司,何总助打来电话,声音疲惫,听意思是保释傅为山的事本来快妥了,不知怎的又遇阻碍。这还没讲完,又有个久违的他几乎快要忽略的人打电话插进来。
纪晨的。
严子书看见名字时,差点一拍脑门,匆匆换了线,发现主角的戏份他倒给忘了个干净。
“对不起,我真的受不了了才打扰你。”纪晨快哭出来,声音黏黏糊糊,语无伦次,“傅总都半个月没消息了,网上说什么的都有,还总有奇怪的人在附近,到底发生什么了啊?”
“你别急,一句一句说。”严子书走下台阶,“你在哪?我现在先去找你。”
股份全卖了,这你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严子书手上顿了顿。窗外轰隆一阵,似乎是道闷而不发的隐雷。
他迷惑地想,他何止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根本连这事都不知道啊。
傅三叔好像总以为他能对傅金池使美人计似的,现在发现了吧,早都是老黄历了。
得承认,对于傅金池,他就是一无所知。
他去找纪晨的路上反思了一下,意识到在傅为山出事之后,还没人跟纪晨去说一声。
严子书也不知该不该为此心虚了。他自己最近状态确实不太好,完全没想过这些。
而纪晨,说起来,自从春节之后,因为英瀚内部的形势不太稳定,且临近大四的学生都要准备论文,总之各种原因叠加,傅为山索性没有让他出现在公司,算是结束了实习。
但那两个人还是一直在同居的。所以对纪晨来说,他所知的就是傅为山去出差,结果一去不回,没有人给他个交代,说发生了什么,只见网上骂声一浪高过一浪,想必也不好过。
纪晨如今住在傅为山市中心的那套公寓,严子书
严子书走出茶楼的时候,附近小学放学,满街孩子乱窜。天色阴沉,水汽饱和,好像马上要下雨了。天气预报称,受低压气旋影响,将来几天还可能会有,bao雨。
这时他方反应过来,那位岂不就成了英瀚有史以来在任时间最短暂的董事?
原来傅金池费尽心机进入董事会,转头就把手头6%的股份拆分,毫不留恋地卖给了其他大股东,赶在乱起来之前套现离场。傅三叔不敢相信他这么做,但确实就是如此。不超过5%的变动不用公示,谁也不知道他们私下何时商量又怎么操作的,一切都在暗箱里完成。
同样地,你也不会知道他这是有什么成算,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谋划,也许在你们亲密无间的时候,他心里就想着这些了,而你一点儿都没看出来。
这也是多说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