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瘦手轻轻地摩挲下他手心纹路,半晌才说:“辛苦吗?”
“阿婆没用,要是当初让你妈把你留在国外,你就不用跟着们吃这种苦。”
她哽咽下,“你姐好歹还能享几年小姐富贵,你打小生下来就是吃苦。乖柏哥儿……”
贺松柏最讨厌老祖母说这些没边没际话,他把药塞进她嘴里,“吃吧,是拼这条命也没法让你过大富大贵生活,但是能让你吃饱就让你吃饱,你心态不对,要调整调整。”
“总是沉湎过去,辈子都不得安乐。”
贺大姐说:“还不知道。”
贺松柏笑笑,副吊儿郎当模样:“那不行,明天去县里玩,约兄弟呢。你叫上德叔吧,他有经验。”
贺大姐想捶他几下,她忿忿地瞪弟弟眼。
“行,你去玩吧。”
贺松柏吃完晚饭后,去阿婆房间里同她聊几句,顺便喂她吃饭。
他,他才慢吞吞地刷牙洗脸,来到桌前吃饭。
他口气能吃上两大碗饭,拌着肥肠菜汁搅着米饭,米粒油乎乎香喷喷,贺松柏吃起来胃口特别好,感觉胃好像是无底洞样。
要不是赵兰香阻止他,他还会继续吃第三碗。
“晚上不能吃那多饭。”
赵兰香在有人时候,都尽量不跟贺松柏交流。她看着他胃口大开非常高兴,她就喜欢看他吃得香喷喷地跟猪仔似,最好顿顿都吃得饱饱,半年之后变得又高又强壮。老男人就是磨坏底子,之后再怎补也补不胖。别人中年危机,发福啤酒肚。他依旧精瘦精瘦,儒雅英俊,看样子很健康。
他掏出金豆子还给阿婆,“这颗是阿公遗物吧,都不跟说,差点都卖掉。阿公今晚要托梦给骂不孝。”
阿婆把饭碗抢过来不要他喂,忿忿地说:“活生生孙子都管不着,哪里还管得住他遗物?”
贺松柏从怀里掏出个白色药瓶子,手轻轻地摇晃下,里边颗粒沙沙地响起来:“这是钙片,听说吃能让你手脚少疼些,来吃颗。”
他把药瓶拧开,粒白花花药躺在他手心。
阿婆看着孙子摊开手掌心,白色颗粒下那粗糙掌心又糙又红,还磨破皮儿。
其实是外强中干而已。
等他吃完晚饭后,她要把今天做芒果卷都拿给他当做平时零嘴儿吃。
贺松柏闻言,不着痕迹又“冷淡”地嗯声。
贺大姐放下饭碗,打手势:“明天要跟去给牛接生吗?”
贺松柏说:“几时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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