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雨水算个啥,冬天还洗冷水澡呢!”
赵兰香把他推进洗澡间,把烧好热水咕噜噜地给他装满。
“洗完去换身衣服吧!”
他收起心里失望,去饭店花五毛钱买笼生煎包子。
挨家挨户地敲门问,问个人给只包子。
问光他两笼生煎包子,他终于来到个名叫“建设纺织厂”单位门口,眼神片暗沉,他向守门口大爷问祝侯生这个人。
大爷瞧眼小伙子身上穿得挺阔衣服,又见他生得俊朗,只当是个干部,不敢糊弄,直言道:“这个人早就不在这里啦!什……你问他现在在哪?你问问厂里老职工才知道……”
几经波折,贺松柏无所获,腹中饥饿难忍之下,他蹲在街头随便啃块干饼子,这会儿天色暗下来乌云密布,很快轰隆隆电闪雷鸣,场瓢泼大雨淋下来。
贺松柏照着欠条上地址摸过去。
那是个旧时S市宅院,红砖瓦老房子带着圆拱门,糅杂传统中式风格和西洋风,精致又气派,深深巷子条小径直直地延伸到到尽头,窥不见底。
贺松柏对照几眼门牌号才确定,敲门。
过许久个圆胖中年妇女骂咧咧地从掉漆门里钻出来,双手叉腰骂道:“侬个小刺脑戆棺材大清早敲敲、敲什敲!”
贺松柏用普通话问:“对不起,想找个人,请问祝侯生是这里人吗?”
贺松柏狼狈地站在人家屋檐下,水坑里砸落雨柱溅起泼湿他裤子。欠债人杳无音讯,这令贺松柏心情很是低迷。
他极爱这件对象做衣服,爱惜地挽起湿漉漉裤脚不敢冒雨前行。贺松柏枯等个钟头雨还未停,最后无奈地冒着大雨跑回招待所。
招待所服务员嫌弃他浑身水把刚拖过地板弄湿,贺松柏加快脚步跑上楼,刚到楼梯口就撞见对象。
赵兰香摸摸他湿淋淋手臂,心疼地说:“这大雨,咋不等等再跑回来。”
贺松柏抹把脸,露出牙齿嘿嘿地笑:“没事,当做洗个澡。”
那中年妇女见面前这个又高又俊气小伙子,精神奕奕,他面露诚恳地道歉,副老实人模样让她气消半。
“姓祝那家早就搬走啦!”
贺松柏闻言,心里顿时生股果然如此失望,他问:“他们家搬到哪里去呢,来寻亲。”
妇女就着围裙擦擦油腻手,“这怎知道!”
她说完嘭地声关紧大门,黑乎乎棺材似大门冷冰冰地摆在贺松柏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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