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经常醉到糊涂,梁函从自己出来开工作室以后都已经醉习惯了。他喝多了也能记得打车回家,偶尔醉得厉害,怕回家吐脏地毯,他就忍着来工作室睡一晚上。总之,都能对付过去。他毕竟是个男人,知道自己喝醉了最多被人摸走点钱,所以身上从来不放贵重物品,至今还没出过事。
唯一出事,就是遇上秦至简。
梁函懊恼地想,秦至简真是他万万不该招惹的人。
可惜这世上只有**药,没有后悔药。人生只能前进,或冒进,却不能后退,或逃跑。
梁函休息了片刻,开电脑,查邮箱。
宿醉的梁函忍着头疼,坐在办公室的桌子前盯着秦至简闪送给他的内裤和上衣。
都是洗过的,甚至还被熨平了。叠得整整齐齐,装在一个奢侈品牌的提袋里,还有一张纸条。
梁函第一次见秦至简的字,和他本人那种时常带点野性侵略感不同,秦至简的字是标准行楷,甚至带着点板正。他写:“记得把我的还回来。”
没有落款。
还好没有落款。
喝酒喝成那样,他当然还是接受了路思琪和连云的要求,决定先看看剧本再说接不接这一单活。从邮箱里提取到加过水印版本的电影剧本,随手发到了星途casting的工作群里,把任务分配给大家,“新剧本,是个电影,大家都看看,下周一开会讨论,每个人都要说观点。”
众人先后回复:“收到,好的。”
梁函正准备关了微信去对合同,工作群里突然又弹出了一条消息:“导演陈禹可?”
说话的人叫孙伦,是星途studio唯一一个科班毕业的导演系学生。话不多,和大家显得格格不入。但论文本工夫,一向是他下的最深。星途casting几乎所有对外组讯中的人物小传和故事大纲,都是他来写的。
梁函回复:“是,你知
东子八卦兮兮地扒在门边盯着梁函:“函哥,是你的内裤吗?谁给你的啊?”
梁函抬起头,平静地解释:“在剧组洗的衣服,和别的同事拿混了。”
“噢。”东子悻悻然,对桃色新闻的兴趣荡然无存,扭头走了。
梁函松一口气,把衣服袋子顺手丢走,随后抱着脑袋趴在了桌子上。
昨晚的葡萄酒度数太高,据说是制片人连云自己从国外带回来很昂贵的好酒。好不好喝梁函一点都不记得了,他印象里只有两个画面,一个是他第一轮喝完,跑去卫生间成功催吐,另一个就是第二轮喝完,他用仅存的意识抢着买了单,没让路思琪这个介绍人破费。随后,其他关于酒后的记忆就都变得模糊而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