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交换联繫方式后双方第一次有所交流,抓抓头髮,莫名有点紧张,拇指摁开,只有简单明瞭几个字。
中午记得吃饭。
显示时间是中午十二点。
中午完全忘记吃饭吃饭这事的易南川歪了歪头,回復说:已经吃
这次易南川没躲开,枕头煳一脸,“你这比我家安全,这是应急资金。”
瞥一眼钞票厚度,“就那么一点钱,应个屁的急。”
易南川不说话,钱揣进裤兜里,将虎皮兰归回原位,站起身,“你睡吧,我帮你收拾屋子,弄好了就走。”
宋庭非翻个白眼,骂骂咧咧地把头藏进被窝里,蜷成一团。
“我明天白天来上班。”
屋子里乱七八糟的,目测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宋庭非还没有挑选出新的满意人选。
说起打扫卫生……
宋庭非在卧室角落种了一盆半死不活的虎皮兰。即便是耐阴植物,在常年灰暗的房间里,它活得艰难无比。
易南川蹲在虎皮兰前搬弄花盆,盆地摩擦地面发出悉悉索索的响动。宋庭非眯着眼睛看过去,“你在干什么?”
易南川在他眼皮底下,从花盆底部取出一小叠用塑胶袋包裹的现金。
易南川无所谓地歪一下脑袋,“还有工作。”
一个枕头砸过去,“少他妈得寸进尺。”
抬手接住枕头,放到床板,不说话,看着他。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赶苍蝇似的挥挥手,“我想想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位置,给你安排个行了吧,滚滚滚。”
易南川目的达到,毫不留恋扭头就滚,临出门时,又被宋庭非‘哎哎哎’地叫回来。
被子里伸出一截白皙的手臂,手掌赶苍蝇似的挥了挥。
易南川悠悠耸耸肩,轻手轻脚地整理起来。
宋庭非的办公室连同休息室,如同狗窝一样屯满杂七杂八的物品,有用没用都往里扔,只进不出。
易南川清理完毕,替他开窗通风,已经将近下午三点了。
退出宋庭非办公室,靠在走廊上,垂着睫毛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越城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宋庭非眼角一抽,“这是什么?”
“钱。”
“我的?”
“我的。”
“……”又一个枕头甩过去,宋庭非咬牙切齿,“你他妈把钱藏在我这?”
“干嘛?”
床上的人舒服地窝进床里,柔软的头髮蹭了蹭枕头,打个哈欠,“帮我把房间收拾了再走。”
“好。”
易南川以前经常帮他收拾房间。
宋庭非这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很不好伺候,嫌弃保洁工笨手笨脚,又不愿自己动手搭理,挑三拣四筛选一圈,最后任务落到易南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