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照顾他们，才一声不吭呢。
抿了抿唇，石黑浑身一个激灵，虎目含泪，眼眶已然红了。
他不傻，这些贵人们都当他们傻。
但他们这战场上拼杀出来的，又岂是三瓜两枣，施舍几个恩情就能收买的。
一路拼杀出来，为的是恩义。
“是、是吗？脏啊……的确、的确有点儿。”
“这得个把月了吧。”
等终于被搓干净了，打水里拎了起来，换了身板正干净的衣服。
石黑不自在地拽了拽袖子。
望着营房外，恍惚中突然想到。
几个大汉按着一顿猛搓，转眼之间这水就黑了。
这些家仆平常伺候贵人伺候惯了，冷不防被打发过来伺候这几个糙老爷们。虽然知道这几个都是将军，得罪不起的，却还是被他们身上这股味道冲得头晕眼花直皱眉。
这股汗臭味儿、血腥味儿混在一起，酿出了种独特又复杂的骚臭味儿。
这几个大汉一边哼哧哼哧地搓下条条滚滚的泥来，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问：“这什么味儿啊，将军，你们这是多久没洗了？”
石黑一懵，下意识地端起胳膊来闻了闻。
而今日
石黑肃然，顿觉就冲王后这份良心，他们豁出去杀了李浚几个，又不要命地从朔方一路赶来，实在是值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是只有3000
qaq这两天有点儿事
王后打从刚开始就一直坐在他身边儿吧……
她、她是没闻到味儿？
还是说……
少女笑得倍儿欢实的表情在眼前浮现。
石黑恍恍惚惚，若有所思。
没味儿啊。
可这水的确已经成了泥汤了。
他们这些人大冬天在地里趴着，在马上跑着，早已经习惯血和泥滚一身一脸，也没觉得自己脏过。
如今被这么一说，猛然醒悟。
石黑脸一红，终于有点儿不好意思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