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溅雪进屋时候,就看到苏甜甜抱着膝盖坐在床上怔怔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
谢溅雪走上前,没有说话,只是摸摸
没有谁能再将故人,将他朋友,将他桃桃还给他。
错过就是这辈子。
她终于成,他这辈子求而不得,成这天际遥望不可及月色。
……
而自从苏甜甜捂着断手回到凤陵仙家时候,就是谢溅雪直守在她身边,日夜照顾。
孟玉琼怔在原地。
常清静也看到他,但他只是掀起眼皮,淡淡地扫他眼,转身又走进破庙里。
孟玉琼猛然回神,抬脚追上去,迈过这地稻草,看见这破庙里片狼藉,孟玉琼神情复杂,嗓子像是被堵住。
这几年,常清静就是这过吗??就靠自践自弃来放逐自己,安慰自己,麻痹自己吗?
孟玉琼回过神来之后,想要带他走。
常清静死死地盯紧自己手,烟火红光洒落下来,眼前好像浮层朦朦胧胧红,像有鲜血从指尖滴滴答答地落下来。
“小师叔!”
身后突然传来个极为惊讶声音。
孟玉琼张张嘴,震惊地看着眼前故人。
这幅模样,就连他都不敢相认。
凤陵仙家请来最好医修,都说这手接不上去,这剑气已经深入骨髓,破坏筋脉血肉。
苏甜甜无法忍受这个事实。
每天死死地盯着自己手痴痴地看,手腕已经重新长起来,圆圆,像个小馒头。
这丑,这丑。她无法忍受自己没左手,迅速消瘦下去,几乎快瘦得脱相。
苏甜甜她眼睛本来就大,如今瘦得像个皮包骨头,那双眼愈加大而幽怨,看着颇有点儿渗人。
少年也已经长成沉稳青年,轮廓柔和,看着这狼狈故人,忍不住红眼。
“小师叔,和、和回去罢,掌教很想你,玉真也直在找你。”
常清静沉默不语,声不吭,闭上眼,喉结滚滚。
他终于明白,不论他怎样去做。
他都麻痹不自己。
那确实是常清静没错,头发已经长得很长,这三年来未曾束发,也鲜少打理,偶尔沾冷水以手代梳。
少年,不,男人乌发垂落腰际,眼睫依旧很长,半垂着眼。
离去前那道袍已经泛黄。人比之前白不少,皮肤是种病态苍白,整个人像是雾中花,水中月,疏淡脆弱。
孟玉琼他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这儿碰上失踪将近三年多故人。
这还是小师叔吗?!这还是之前那个高高在上,尘不染常清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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