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医女好心地递给
他
杯热茶。
蹲在他面前柔声问：“别担心，这姑娘没事儿，这是你什
人呀。”
常清静喉口滞，他发觉他竟然找不出任何个词来形容他与宁桃之间
关系。
曾经他们是朋友，而现在——
常清静垂下眼，低声道：“她是
好友。”
身上单薄衣袍被雨水淋湿，又湿又重地黏着肌肤，透着股渗人凉意。
常清静抱紧宁桃，又用力擦去她脸上雨水，往怀里抱紧点儿，尽力想替她挡雨。
他不能再失去她。
常清静惶恐不安地想，他曾经亲手杀她，而如今又杀她次。
将湿漉漉头顶埋入她脖颈间，眼泪顷刻间淌出来，常清静呜咽声。
，照出拳头大烂黄色光晕。
她手腕上血还在流，常清静状况也没好到哪儿去，他左胁下刀伤崩裂，鲜血从布料中渗出来。
两人身上鲜血交融在起，汇聚成道儿，仿佛亲密相拥，但很快又被滂沱雨水冲刷干二净。
灵力灌注入少女胸口，却恍若泥牛入海，毫无反应。有好几次，常清静几乎疑心她已经死，颤抖着手指忙去探查她浅薄呼吸，脚下未曾留意，直直地跌个跟头，摔得头破血流。
雨水打湿头发，常清静撑着湿滑青石板路，忙爬起来，跪倒在地上去检查宁桃情况。
“你知不知道这姑娘为何寻短见？”医女皱眉问。
这姑娘在自己手腕上留
哪怕这多年过去，哪怕他成世人眼中归璘真君，他突然意识到，在宁桃面前，他依然是当初那个总是将事情搞得团乱无能少年。
这是他这生中，所跑过最漫长路，所经历最黑夜。
青石板路经雨水冲刷，石板上青苔湿滑不堪。他跌跌撞撞，好几次都要摔倒。寂静长街上，仿佛是亡者街道，除几声犬吠，就只剩下他踉跄脚步声，恐惧喘息声。
……
医馆内亮起烛火，常清静僵硬地坐在长凳上，看着面前人来人往，呼吸间是草药微苦气息。
刚刚这跤，她从他怀里摔出，头磕在地上。
常清静狼狈地扶正她脑袋，双臂将她揽得更紧。跌跌撞撞地又往前继续跑。
他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虚弱和无力。
少年苍白唇瓣抖得厉害，猫眼前朦胧着层水汽，失去焦距，表情看上去几乎快哭。
如果他没有分出半身，如果他没有执意追杀谢溅雪……他不至于修为损耗如此，不至于连抱着她架起剑光飞越而去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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