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曾经前车之鉴,宁桃对自己这双眼十分之爱惜,在摇晃船舱里,晦暗灯光下看书是大忌!
四人向宋先生辞别,又继续天南海北到处跑,去云南滇池、金沙江、腾冲,去蜀中,去巴水、荆州……
张琼思盘腿坐在船舱中,膝上放着张地图,在图上勾勾画画。
他们已经游历不少地方,这回是受宋先生所托,前往绍兴府诸暨县拜会宋先生位好友——梅大俊,对方亦是位算术大家。
见过山川地理之广博,天文星辰之深邃奥妙,四个人边走,边充实自。
换下身干净衣服,桃桃趴在船舱里,也开始记自己学习日记。
常清静这走就是大半年。
自那天他孤身人走入夜雨中,黑夜仿佛将他吞噬,他再也没有出现在宁桃面前,也鲜少有消息传来。
偶有消息,无非也是谢迢之出关,严令罚罪司追捕常清静。罚罪司修士次又次追上他,次又次重创他。
他受伤不知不觉间已经在修真界是个值得庆祝好事,人人喜气洋洋地互相庆祝,庆祝他们断他臂,道迟早必将他捉拿归案。
半年后。
“易传曰,仰以观于天文,俯以察于地理,穷理之事也,儒者格物致知将以顺性命之理而立天地之道1……这大半年里。和琼思姐姐跑许多地方……”
他们四个年纪小,其中以张琼思学识最为广博,然而即便是琼思姐姐都没到能著书立说年纪,所能做不过是四处游学顺便完善现如今地理志。
这回前往诸暨,又是受宋先生所托,帮着这帮大儒打下手,梅先生如今正忙着将自己学习天文历法之心得汇作本书,他们就帮着订讹补缺,查查可有什计算错误。
打个哈欠,桃桃揉揉眼睛,合上日志。
金蝉脱壳之后,她非但解毒,身体更加健康,皮肤更白,就连视力也回归到正常水准。
江南艘乌篷船上,孤舟灯青,月华收练,夜雨如注。
桃桃匆匆忙忙披着蓑衣头戴斗笠,提着盏鱼灯,矮着身子钻入船舱,冰冰冷冷夜雨胡乱地在脸上拍,夜雨乱打鱼灯,摇曳出迷离水样般微光。
这艘船不大,船舱里却满满当当地堆不少书箧。
“这雨下得好大!”费劲擦把脸上雨水,解开身上蓑衣,桃桃叹口气道,“不知道什时候才能到得诸暨。”
自从那次与常清静分别之后,桃桃又回到白鹭洲书院念两个月书。两个月后,张琼思和宋居扬行终于忙完手头上事,前来接桃桃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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