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都恩雨孤独地缩在沙发里,目光空洞地望着手边输液瓶,脸颊因为高烧泛
“江翊……”都恩雨试探性地唤他名字,这人来毫无预兆,都恩雨时间分不清他是实实在在地降临到自己跟前,还是病已经出现幻觉。
高烧和感冒让他喉咙发哑,往前叫过无数次名字现在也显得有气无力,都恩雨轻轻咳两声,继续道,“你怎来?”
江翊在听到都恩雨叫他之后眉头拧得更紧,双手握拳攥紧,只有声音是前所未有温和。
“担心你。”江翊说道。
其实江翊不只想说这个,他在来医院路上看到都恩雨微信,对方竟然还在和他说“太忙、没听到”,他理解都恩雨不想让自己着急心情,却在那刻为不能成为对方依靠而恼火。
都恩雨握着手机,抬头看着输液瓶里透明液体,每下落滴他就在心里记个数字,安静地等待着手机里回音。
估计是还在忙着,都恩雨心想,但他又不敢睡着,怕江翊再来消息时候自己没有及时收到。
明天估计是上不成班,就和江翊实话实说自己感冒请假吧,后天就是周末,那就又要连着两天见不到江翊,满打满算就是四天。
冰凉药液滴滴注入自己静脉,在数到第1255滴时候,办公室门被人推开。
都恩雨以为是护士或者同事过来看他,没力气扭头向门口瞧,依然盯着输液瓶发呆。
他甚至有些想质问都恩雨,你不愿麻烦别人,对也非得这样视同仁吗?
你生病、不舒服、难受,为什非要咬着牙自己扛呢?
你需要人陪,那个人又为什不能是呢?
他不懂,也不甘,他风尘仆仆地赶来,路上心里波涛汹涌五味陈杂。
他推门,他站定,所有想问话,所有未解情绪,却在看到都恩雨瞬间通通噤声。
门口脚步声停停,这人来时候好像很急,开门瞬间都带着股寒意,可他进门以后又变得小心翼翼,缓慢地向都恩雨走来,生怕惊醒窝在沙发里安静。
都恩雨蜷在棉被里,余光里视线都被挡住,他还在专心地数着药滴,直到面前站立个身影。
肩膀宽阔,脊背挺直,熨贴西装因为路途奔波起细小褶,光滑额头因为脚步急促落下几缕碎发。
他像冬天青松,也如夏日垂柳,每当都恩雨受伤不快,他都会如当下这般直立在对方眼前。
他眉头紧蹙,努力克制着还未平息呼吸,在看到都恩雨瞬间长长地吐出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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