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请。”
队伍下山,在处小客栈中修整。
马被牵到厩中喂些草料,至于人,则都进客栈里歇息。
客栈不大,但胜在干净,厚厚蓝色画布幔挡,风雪都被隔绝在屋外。
高骞直接将惜翠从马上抱下来,跨过门槛,低声问,“遗玉,你可要吃些什?”
这是遗玉如今郎君。
高骞眉头拢得更紧。
遗玉如今已经嫁人,他再抱着她显然已经极为不合适。然而在场都是他手下精兵,训练有素,从不会在背后非议他人。
素日里端正有礼高家二郎,在意识到周围都是自己人后,选择忽视妹夫还站在面前这点。
“遗玉受伤又受惊。”高骞淡淡道,“这做兄长要带她回京疗伤。”
伫立崖顶青年,温文有礼,眉目疏朗,目光触及他怀中少女时,却隐含丝凌厉。
目光针锋相对,毫不相让。
高骞皱紧眉,揽着缰绳调转马头,环着自家妹子手臂却没有丝毫放松。
落入他怀中少女,好像正为这突如其来发展而微微愣神。
容貌虽然发生变化,但性格不会有任何改变。
躺在高骞怀里惜翠,路上已经全明白过来。心知马甲已经掉个干干净净,她也没再伪装必要。
高遗玉马甲掉,正合她心意。就是鲁深马甲也跟着掉,就有点难办。
神经直紧绷到现在,骤然松,头开始有点儿发昏,太阳穴突突地跳。也没有心思再去想这多,她脑子里已经乱成团浆糊。
这感觉她再熟悉不过,是感冒
卫檀生眸色更冷,但唇上还是弯着抹笑,“之翠娘何时又成郎君妹子?”
胸中翻腾着是阵微妙怒意,尤其在触及搁在她手臂上那只手掌时,更加炽热。
那只手掌碍眼。
碍眼得以至于,他竟动嗔心与杀念。
“此事容等稍后再议。”高骞未有相让,嗓音也冷,“崖上风大,遗玉受不得冻。”言罢,吩咐手下个亲兵为卫郎君牵匹马来。
这便是遗玉,他不会再错认。
失而复得喜悦攫取高骞全部心神,压下心头喜悦与酸涩,高骞不露声色地看向卫檀生。
他和这卫家三郎往日接触不多,两人不是同路人,更谈不上有什共同话题可言,除知晓遗玉对他有几分爱慕之情外,卫家三郎于他,只是见过几次面陌生人。
没有什接触,自然也没有什多余感情起伏。
但这还是头次,高家二郎高骞,对人平白无故地产生些不满和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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