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也
掠过他所说
部位。
“翠翠，你想象那小腿上肉褫落，能瞧见那皎然大白胫骨。”
卫檀生温柔地抚摸着她发顶，犹如个再耐心不过老师，“次观头皮。见头皮已。次观薄皮。观薄皮已。次观膜。观膜已。次观脑……”
惜翠只觉着自己上下牙齿打颤得厉害，闭上眼，好像又对上
那具女性白骨。
那是她。
就算对着具尸体在腐败，他也不过冷眼看着，就像在看着朵花在盛开，从未觉得有什
不妥。
他没有任何生死观。
本能让惜翠想要转身就跑，但理智告诉她不行，她要留下来。
好在之前在瓢儿山上时候，她曾经见识过鲁深他们杀人越货，又是如何啖吃人肉，当时吐都已经吐完，如今再面对也不是不能接受。
不过，她四肢还是发冷，看也不愿多看棺木中人眼。
禅师发现。
他也算恭敬有礼地对着他磕几个头，以报答多年来教化之恩，次日便还俗下山。
卫檀生当真不觉得有什不妥之处，不过是几块焦骨，为何叫人这忌讳。明明每个人都是这几块骨头，每个人都会死。
惜翠时无言。
连朔死她固然愧疚，但她却无法去指责卫檀生什。她与连朔之间感情，还不至于好到让她去指责这小变态冷血而无情，毕竟他确实没有杀他。
是高遗玉。
死去她正瞪着两个黑色窟窿，死死地盯着现在她。
耳畔
“翠翠，坐下。”青年弯眸。
那尊巨大，修眉细眼佛像，正借着昏黄烛光，凝视着两人，凝视着棺木中白骨和血肉。
卫檀生嗓音皓月当空中落下两三声鹤鸣，惜翠不愿去看棺椁里面，便紧闭着眼。
卫檀生唇轻擦着她耳畔，与她肌肤相贴，慢慢地，吐字清晰地念着经文，“系念著左脚大指上。谛观指半节。作泡起想。谛观极使明。然后作泡溃想。见指半节极令白净。如有白光。见此事已。”
他缓缓地念着，从左脚大拇指节，到第二个脚趾，再到五个脚趾、足趺、踝骨、胫骨、膝骨……
“翠翠。”卫檀生放柔嗓音，再次地伸出手，“
都是为你好，过来，翠翠，教你如何修习佛法，证得解脱。”
卫檀生握住她手腕，微露讶异，“翠翠，你手为何这冰？”
惜翠：“卫檀生，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些什？”
卫檀生：“此话何意？”
对上他目光，惜翠瞬间明白过来，眼前青年他不懂什是生什死，在他眼中，生死没有任何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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