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路下至河面山坡有些陡峭。张弛手背着包,手牵着尹觉明,时不时回头提醒他,小心哪块石头,或踩着哪块树根下来。
河流水声越来越清晰,在烈日中令人感到清爽。不过阳光虽是极其烈,照射在河面上就变得十分美丽。
河水本身不深,也并不湍急,最深地方也只到大腿而已。周围都是圆滑石块,凛冽波光则照射在周遭摇曳树丛上,闪烁明亮,意境很美。
尹觉明看到这派,松开张弛手,自己跑上前去。他蹬掉鞋子,赤脚走在石块上。张弛甩掉包,有些心惊肉跳,很想上去扶
他觉得有点闷,于是将四边车窗都摇下来。张弛放慢开车速度,微微风吹进来。九月份天已算不上酷暑,比起八月,已有些要降温势头。但今天太阳格外烈,因此户外很热,但风却是微微凉。
尹觉明吹着风,将发不断向后撩去,露出光洁额头。惬意感觉来,他又胡乱翻着桑塔纳车兜和夹层。
张弛桑塔纳是非常老款那种,是他表叔在过世前留给他。车上有放CD与磁带地方,所以尹觉明翻弄过程中,发现抽屉里许多磁带和光盘。
“咦?”他从磁带盒中抽出只黑色磁带,看看上头曲目,好笑地冲张弛晃晃,“德彪西?”
张弛刚才忘记尹觉明会把这个翻出来,有点不自在地看眼,抽出只手要去夺。
说道:“去河边。”
“河边?”
“对,就是那天你找到地方。”
车子静默地开出段距离。
张弛目视前方,问道:“你这样把他个人扔在家里,没有关系吗?”
尹觉明立马灵敏地躲过去:“好好开车,不要分心。瞧瞧,唔,比买版本还要新,想不到们爱好致?”
他这时候就生出坏心眼来,边逗张弛,边笑。
张弛干脆打开音响听歌,努力忽略尹觉明这突如其来不怀好意。
那条河位置离他们家并不远,二人说话和听歌功夫,就已经到。张弛将车停在边,把后座杂七杂八东西装在背包中,冲尹觉明伸出手。
尹觉明犹豫下,将手放在张弛手掌上,便下被他攥住。
“准确来说,是扔到你家里。门锁,钥匙拿走。”
“外婆是有备用钥匙。”张弛好笑,“你把他锁到外面干什?”
“心情不好。备用就备用吧,他自己看着办。”
张弛这才看出两人早上确实是闹不小矛盾:“你们究竟怎?”
“不聊他。”尹觉明现在不想提起秦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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