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安眠药下去,霍瞿庭知道他不清醒,可能以为自己在做梦,看他断断续续地哭,过好会儿,他才抬手,在辛荷肩侧轻轻拍几下。
“哥哥。”
“嗯。”
“哥哥。”
“在。”
薄被只盖到腰间,赤裸裸地露着单薄肩膀和胸膛,上面几乎只层薄薄肉覆盖着骨头,叫霍瞿庭觉得可能稍微多些力气,他就可以轻易捏碎辛荷。
护士在辛荷胸膛上涂过耦合剂,结束以后怕弄疼他,有些地方就没擦干净,霍瞿庭在他身边坐下,拿起留在床头纱布擦拭,动作很轻。
他常年吃药,尤其对镇定和止痛成分耐受,所以即便打过安眠药,辛荷仍然睡得不太安稳,手指捏着被角,直很低地吭哧又哼哼,眉头皱着,脸色惨白,衬得同样没多少血色嘴唇红不少。
不知道几点,他迷迷糊糊地醒次,可能是姿势不舒服,撑着床就要往下滑,被霍瞿庭捏住肩膀,低声说:“不能平躺,再坚持会。”
辛荷很听话,顺着霍瞿庭不大力道重新靠回去,眼睛没睁开过,可能都没有完全醒过来,他很轻地摸到霍瞿庭搭在他肩上手腕握住,没多少肉侧脸贴过去,拿手指摩挲好会儿,触感很凉,霍瞿庭听见他几不可闻地叫声“哥哥”。
很久,霍瞿庭听见自己梦呓似问:“你后悔吗?”
辛荷当然没能回答他。
霍瞿庭想到在游轮上第晚,辛荷以为他睡着,趴在他床边很轻地摸他脸。
他转过头看到第眼,是辛荷好像什毫不设防小动物样眼神,因为晕船而发白脸上挂着点笑,被他吓到以后,就拼命地抽手要跑。
那时候他在想什?他警告辛荷同时,心里控制不住地邪恶地想,怪不得以前霍瞿庭会爱他到鬼迷心窍,那张脸加上那种眼神,有让人秒钟变硬本事。
辛荷又叫声哥哥,这次比刚才清晰,隐隐带着哭腔,鬼使神差似,霍瞿庭坐在昏暗灯光里答应声:“在这。”
辛荷立刻就把他手抱得更紧,眼泪从眼角成串地流出来,呜呜咽咽地说很疼,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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