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护工来做吧。”辛荷小心地说,“今天太晚,你该回去休息。”
霍瞿庭冷着脸,插腰站在原地,闻言转眼看他。
辛荷安抚道:“今晚用不到饭盒,也洗过澡,不用毛巾,没关系。”
“要用。”过会,霍瞿庭说,“今晚陪你。”
辛荷说:“很困,你留下也是看睡觉,不如回家休息得好。”
他抿嘴笑下,眼睛也弯下来,像在偷偷讲别人坏话:“你以前脾气就不好,不怎说话,单华和余存经常被你骂。”
“你说对你很好。”
辛荷说:“就是对很好啊。”
霍瞿庭想说如果没变话,难道现在这样就叫很好吗?但他觉得这样说是在打自己脸,所以没有反驳。
“你忘嘛。”辛荷慢慢收脸上笑容,但也不像是很难过样子,霍瞿庭觉得更多是叫做“也没办法”无奈,“像自己不会照顾自己,你忘记,所以肯定也不会啊。”
“不累。”霍瞿庭语气是带着严肃坚持,“习惯就不累。”
辛荷想想,只能说:“哦。”
像打开话闸,辛荷很有兴致地跟霍瞿庭说很多以前事,他、余存还有单华,青春期故事讲不完。
打球输或赢以后都会吵架,在学校起追余存喜欢女生,没考好集体改成绩,约好集体旅行但余存总是要陪女朋友。
霍瞿庭默默地听,没有问他为什不说自己。
霍瞿庭说:“你管那多。”
最近这句话出现频率太高,辛荷好脾气道:“好,不管你,那边桌上名片有电话,你问问护工毛巾放在哪里,顺便问他消毒柜怎开。
霍瞿庭因为他说“不会”而有些生气,所以没再说话。
吃完饭,带辛荷洗漱好,霍瞿庭在病房里走来走去,收拾东西。
他脱掉西服外套,黑色衬衣袖口卷到手肘,露出肌理分明小臂,表情认真,但整理工作并没像预期中那样顺利。
先是搞不开加湿器盖子,在辛荷远程遥控下,才勉强加好水,病房里并不算太干,辛荷又把他叫回去,调到个适当档位。
然后又摔坏辛荷加热饭盒,打不开消毒柜,找不到晾干毛巾。
过去霍瞿庭和辛荷之间也有回忆,辛荷从来没有提过。
“变很多?”最后他很不情愿地似问。
辛荷看看他,突然笑,说:“没有。”
霍瞿庭脸色很臭,辛荷知道他觉得自己在敷衍他。
“真没有。”辛荷说,“单华和余存是跟你最熟人,如果性格变很多,怎都会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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