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空放下枕头,走到床边,抬手隔着被子抚过纪拾烟后颈,语气低哄:“错。”
纪拾烟仰起脸,浅色眸子像是小鹿般清净:“你……”
陆朝空很耐心等他:“嗯?”
纪拾烟:“你再凶下。”
陆朝空:“?”
他面容已经恢复淡漠,完全没有方才让纪拾烟陌生和害怕神情。
纪拾烟知道陆朝空那个动作和那句话是什意思,前世池眠对他表白后,每次控制不住对他欲望而试图逼迫他时也有这样,但纪拾烟都会很激烈反抗。
就像猫儿,在惊吓过度下会有应激反应。
人也样,医生说可能导致持续低烧、昏迷、食欲减退、精神沉郁等严重后果,所以池眠就不再强迫他。
然而不同于从前,今天陆朝空高大身影笼罩下来时,纪拾烟却并不抗拒。
说完这句话,陆朝空就放开纪拾烟,转身,重新打开浴室喷头,背对着纪拾烟。
——睡裤很薄,控制不住而起反应太容易被发现。
那边,纪拾烟被陆朝空呼吸拂掠过耳尖也不知道什时候已经是片通红,注视着陆朝空瘦削挺拔背影愣好久,在后者就要脱掉睡袍时,猛意识到什,逃也似跑出浴室。
床铺已经被陆朝空铺好,刚好方便纪拾烟钻进被窝做只缩头乌龟。
他把自己裹成只蚕蛹,在床上滚来滚去试图甩掉刚才记忆,未果,反倒把自己闷得慌,于是纪拾烟探出脑袋,坐起身子,瞪着圆圆两只眼睛望着浴室方向。
他又怔住:“什?”
“就是像刚才样,凶下。”
说着说着,纪拾烟声音又低下去,有些不敢直视陆朝空眼:“不
——是有害怕,但是那种因为从未见过陆朝空这面而产生不知所措、以及被他话勾起羞耻和逃避。
纪拾烟有些茫然,就像换具身体他依然怕黑,他觉得自己性冷淡心理应该不会改变,但是为什他对陆朝空不恐慌。
纪拾烟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看着陆朝空把地铺铺好,张张嘴:“陆朝空……”
陆朝空手下动作顿。
纪拾烟睁着眼睛、从被子缝里望他,语气逐渐染上分委屈:“陆朝空,你凶……”
那边又传来水声,纪拾烟怔下,心道陆朝空不是才洗过澡吗。
算上纪拾烟在床上翻滚时间,这回水声倒是持续不短。
听到水声停下后,纪拾烟又想做缩头乌龟。
他裹紧被子,把脑袋和头发也遮住,只露出两只眼睛在外。
片刻,陆朝空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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