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再恐惧,也得硬起头皮来,各个作出副冷淡自持僧人模样,来接待知府老爷到来。
知府前来进香那日,普通香客均被限制走动。寺内半和尚都去迎接,只剩下零星几个人在维持着基本运作。
觉行顶着净空座下弟子身份,披着净空曾穿过袈裟,脸庄严地迎知府进门。
他手捻佛珠,口中念着“阿弥陀佛”,仿佛连脸上刀疤都变得圣洁。
那知府瞧见他这清净无为模样,丝毫没有起疑,只笑道:“早听说寺庙俗务是净空大师新弟子打理,如今见,果然也是位高僧。”
宋玄终究还是没说什。
算起来宋玄和姬云羲在寺庙里逗留足足七天,原本白小桃两日前就该启程,为这件事,却硬生生拖到现在。
在第七天,宋玄等日子终于来——净空祭日。
这天,也是常宁知府老爷要来进香日子。
五蕴寺名声终于响到官家也来拜访,放在以前,他们是该弹冠相庆,可在此刻,他们却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那些女眷,而是恐吓这些无恶不作匪徒。
净空净明死那样凄惨,他不相信那些山匪心里没有点害怕。
哪怕是棵种子,宋玄也要将他挖出来,灌溉发芽。
就在这样接连几日恐吓之中,寺庙里香客越来越少,寺里僧人脸上神态也不复先头轻松祥和,反而各个脸上透着隐约狰狞与恐惧。
“明天动手?”姬云羲问。
觉行本就是善于伪装之人,如今更是驾轻就熟:“施主过誉。”
知府笑道:“早些年还见过净空大师
年前,净空就是在这天飞升。
所以纵然五蕴寺有闹鬼传闻,可前来上香膜拜人仍是络绎不绝。
可只有五蕴寺假和尚们心神不宁:这里只有他们知道,年前今天发生什。
这几天,寺内恐慌气氛被煽动到极致。
这群假和尚们再凶残,也只不过是人罢,先前借着人多势众行凶,倒也不觉得恐惧,如今却被这些精神上玄虚弄得人心惶惶。
“嗯。”宋玄将书册放在边,摇摇头。“便宜他们。”
这群山匪说是十恶不赦也不为过,仅五蕴寺桩案子,就足以让他们人头落地,可是他们几条烂命,又怎抵得过他们手下数不清亡魂呢。
再加上他们为首几个,手上都有度牒,按照旧例,有度牒者大都不上酷刑,至多是个干脆利落问斩。
怎看都是便宜他们。
可这世上恩怨情仇,又哪能算清等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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