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姬云羲会做出怎样选择。
如今身居至高位两个人,是前所未有不靠谱。
姬云羲七岁回宫,只在长明所读过书,甚至没几年就退居棱山养病,从未接受过帝王应有教育,更有甚者,他甚至是个罕见、四书五经都没学通达皇帝。
至于宋玄这位国师,更是形势所迫,几方势力角逐权衡结果,在此之前,他只不过是个江湖骗子,就算是将他父亲官名恢复,那也不过是个歌女所生庶子。
这样两个人,对官场上门门道道不够清楚,再正常不过。
宋玄倒也不觉得姬云羲会为此生气,却还记得陆其裳话。
傍晚姬云羲又按时来摘星阁,甫进门,就瞧见桌上两盏茶还没有收净,忍不住眯眯眼睛,问:“今天有客人?”
宋玄正捧着本书在读,随口应道:“陆大人刚走不久。”
“陆其裳?”姬云羲闻言便坐到宋玄旁边。“他来做什?”
“说些朝上事情,”宋玄似乎想起什好笑事情,嘴角翘翘。“这位陆大人,很有意思。”
宋玄在榻上舒服地翻个身,坐起身来,将书搁到边去:“你来得正好,今个儿跟陆大人说下午,半儿都是跟你有关系。”
他便忍不住问姬云羲:“阿羲,你……是倾向白相多些,还是觉着陆其裳说话有道理?”
若是循白相路,姬云羲虽说是个架着傀儡,却也不必废多大心力,只需坐稳那至高位置,假作仁义贤德。就能让臣子捧着夸着,死后至少也是个守成之君。
宋玄虽然觉得哪里不舒服,却又隐约晓得,那些史书上称颂仁君,或许也有不少是这样来。
可若是与白相对立,便是同这早已成型朝野对立,前路便是片茫茫然,谁也说不清楚是对是错,是白是黑。
陆其裳纵然愿意站到他们这边,也绝不是为正义或是忠诚,只不过是相互利用罢。
姬云羲这才眉头稍展,不动声色地从后头拥宋玄地腰身,把头搁在他肩上:“?”
宋玄不自在地咳嗽声,倒也没有阻止他:“也是今天朝上白相事,许是给你添麻烦。”
说着,他便将陆其裳来时话简要说遍,低低叹息声:“并不懂这些朝堂上事情,没想到还有这样解决法子,止不准是给你拖后腿。”
姬云羲笑起来:“这有什,自己都不懂这里头门道,还能拿来责怪哥哥吗?”
事实上,若是有人当真去深掘这代帝王与国师,或许发现个惊讶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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