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行驶在路上，宁晃盯着窗外
风景，慢慢说，“……你权当
是烂好人自作主张，你要生气，也没关系。”
宁晃十几岁起，家里就是彻头彻尾
团糟烂，直到现在，他父亲不知所踪，母亲有新家庭，而除
跟母亲偶尔联系，几乎已经没有家这个概念。
如果有人问他是否后悔，宁晃是绝不后悔。
因为他别无选择。
但陆忱始终跟他不样。
“卡给拆，你先拿着用，正好也该换新。”
“等明年过年出新款，记得还个贵。”
陆忱耳根发红，下意识就想说不要。
但想到是小叔叔用过，又攥紧，指尖儿磨蹭半天，低声说，那等还你。
宁晃没说话，笑笑，最后揉他脑袋把。
却听见陆忱终于炝完锅，拉开厨房门，笑着说：“小叔叔，吃饭。”
“跟谁打电话呢？”
炒菜香味扑面而来，起涌来，还有调料辛辣。
“没谁，”宁晃喉咙发痒，也跟着咳嗽声，“你炒什
，这辣。”
陆忱拿起两个碗来，背对着他去盛饭，笑着说：“圆白菜，辣椒可能放多，但很下饭。”
忱侧脸，想想，放缓自己声音：“他没事，就是手机丢——你要他接下电话吗？”
陆忱妈妈沉默会儿，说：“不，他人好就行。”
宁晃不止次地为人复杂感到奇怪。
那时候，陆家父母依旧不原谅陆忱，不愿意尊重他，更不愿意承认自己做错过什。
而同时，他们关心他，也爱他。
188.
哪怕人到这个岁数，陆忱其实有些不愿跟家里联系，不是怕，而是心累。
忙生意时候，更是经常接不到电话。
没到这个时候，陆妈妈实在担心，就会打给宁晃。
“大概，年也就两次吧。”宁晃笑笑，说，“也没说很多。”
宁晃低头，看到那边电话听好会儿，才无声无息地挂断。
陌生号码，通话时间并不长。
他终究是叹口气，低头摆弄自己手机会儿。
陆忱见他半天没到餐桌这边来，便凑过来看，说：“干嘛呢？”
宁晃把照片备忘录什删删，大都是些云端文件，倒也不怕备份麻烦，就这样把手机扔给他。
但他不打算深究。
只是平静回答：“好吧。”
电话那边却没有挂断，只是犹豫很久，轻声问他：“……他最近怎样，工作还顺利吗？”
宁晃是不会说客套话哄人，只是说：“不大顺利，但他心态不错。”
电话那边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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