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上虽然没有类似“冲喜”说法,但晦气过后要好好庆祝心态总不会因为国界不同而产生太大分别。
伊万准备来
周凭在家路过小店里匆匆留下张纸币当作寄存包裹费用,继续沉默地跟在陆新宜后面,从半上午到太阳落山时,看他用从周凭这里拿走那几张钱为三个人办全套下葬流程。
离开墓园之前,陆新宜从怀里掏出个小十字架放在其中个墓碑前,木头做,细节粗糙不可考究。
他从头至尾没有表现出过多情绪,最后也只是摸摸墓碑,放下十字架就转身走,脚步跟来时样轻而稳,没有次回头。
但站在几步远之外周凭却是从那秒开始感到心脏坠崖般下沉。
他开始感受到失控,并渐渐清楚,这失控早已开始。
他重新把陆新宜小摊收归到那块针脚细密毯子里,期间陆新宜也直乖乖等在他身边。等他拎着东西起身,两个人就前后,隔着半步距离往前走。
这条路走过多少遍,数不胜数,通向杉树林尽头小二层,中间会路过快乐卷饼屋。
春夏秋冬,两个人都曾经起用双脚步步丈量过。
但没走多远,在个分叉路口,陆新宜率先停下脚步。
他抿抿嘴,眼神落在周凭大衣第二颗扣子上,似乎在考虑措辞,过会儿低声说:“就到这里吧,还要去别地方。”
寒风中,陆新宜瘦得过分身体几乎被吹歪身形,他越走越慢,最后被周凭抱进怀里。
陆新宜抖得不成样子,周凭也好像在这瞬间失去语言能力,他变得笨口拙舌,想不出句安慰话。
最后他只能低哑地说:“来晚,是来晚。”
——
周凭离开第十三个月,雪下得沸沸扬扬,能见度极低,在个罕见晴天,二月十四日,陆新宜二十岁生日就这来。
说完,他从那叠大额现金里拿出几张,把剩下大部分弄整齐以后重新装进周凭裤兜:“那些东西不用这多钱。”
他边退后边说:“走,谢谢你,再见。”
起初他走得很快,周凭叫声,抬手想扔开手里包裹,想想却又攥得更紧,拖着个大包追人,姿势就显得有些可笑。
陆新宜眼圈直发红,从周凭远远看见他第眼就那样。
离开集市以后,越走那圈红越重,他看上去很累,心神俱疲那种累,见到周凭这个年多以前突然从他身边消失后音信全无人也分不出太多精力去表达情绪,只能间隔低声地说句:“别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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