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凭拨号手停下,下意识问句:“什?”
陆新宜抬起头说:“你不是说,会和那个女孩儿签协议吗?都
周凭用力地来回抚摸他后背,将他紧紧抱着:“胡说。你发烧,好好睡觉,很爱你,不要胡思乱想。”
陆新宜得到这句看似温情实则不近人情答复,又在他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哭泣、睡着、清醒,他们重复这样过程,直到天边大亮。
陆新宜又哭着睡着,周凭生平第次在现实生活中看到“肿像桃子样”眼睛,红而透亮。
他在窗前来回踱步,没等他夜没睡反复折腾后变得迟钝大脑想出什有效信息,陆新宜就又醒。
声音也低三度:“记住吗?”
“记住。”陆新宜小声说,“你说话都记得,从来没有忘记过。”
接着他又推开周凭,很嫌弃地爬到床另边睡。
陆新宜不肯去医院,可能是因为感冒,也可能是因为周凭要结婚事,总之他表现出些喜怒无常,连周凭也害怕,于是事事都顺着他心,躺在他身边,抱住他,握着他手等他睡着。
陆新宜睡得并不踏实,半夜他第次醒来,只说是渴,周凭喂他喝点水,隔两个小时,周凭又被他压低抽泣声吵醒。
不过这次他没有哭,爬起来盘腿在床沿坐会儿,问周凭什时候走,周凭斟酌着说:“不着急,最近都陪你。”
陆新宜没说什,安静地又坐会儿,突然翻出手机,叫周凭过去看他支付宝:“钱好少,你给点。”
周凭哪有不愿意,把支付宝和微信里所有能转钱都给他,然而线上交易终归有额度限制,他搂着陆新宜提建议:“你穿好衣服们出门,从卡里给你转好不好?”
说着他又自己否定:“叫人去办。”
陆新宜说:“都给吧。”
拿被子捂着口鼻,从而传出微弱却十足令人心痛抽泣,声声化作迷你型利剑,密集地插在周凭心上。
他把背对着自己陆新宜翻过去,两个人交颈相拥,脖颈上皮肤被陆新宜眼泪打湿。
陆新宜没有推他,周凭也没有开口安慰。过好会儿,陆新宜才抽噎着说:“老公,你真要跟别人结婚吗?那以后是不是就不能喊你老公?”
“怎不行,你想喊什都行。”周凭耐心地说,“们不是说好吗?”
陆新宜用很低很低,好像梦呓样声音说:“可是好舍不得你啊,你知道多爱你吗?想让你也很爱很爱,是不是这辈子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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