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七月就要参加成人自考。”江桓煞有介事地看着他,“这个不能马虎。”
实际上他存私心,老人都说,定下约定,就等于是牵上红绳,他和任川约在七月份盛夏,是不是任川就不会在这个冬天离世?
江桓还真打开四级单词,给任川念起来,“跟读——abandon,丢弃,放弃,抛弃。”
任川声音有气无力,“abandon——”
“跟读——ability,能力,能耐,本领。”
任川心脏也被不轻不重地捏下,他挣扎着想要起来,可身体却不听使唤,“哎,……”
“别动。”江桓把他按在床上,“伺候你。”
他端来杯子,小心翼翼地凑到任川嘴边,“小口抿。”
任川就喝两口,咽不下去水顺着下巴流淌下去,江桓看,连忙伸手去擦,拇指不小心蹭到任川下唇,意想不到柔软。
两个人都楞住。
手术室这进出,任川身上就少块儿东西,麻醉药效还没有过,他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手背扎着消炎吊针,百无聊赖地盯着天花板看。
咔嚓声,是病房门开,江桓小心翼翼地走进来,生怕呵出口气儿,面前人就散。
他摸摸任川手指,冰凉,“川儿?”
任川疲惫地冲他眨眨眼睛。
“怎就……”江桓心被揪着,看着任川脸苍白地躺在病床上,全然无往日风采,他说不出话来。
“ability——”
真是活见鬼,江
“那什……”这气氛有点不同寻常,江桓生硬地转开目光,咳嗽两声用作掩饰,“……”
他慌忙拿出阅读器,“给你念……”
任川耳朵竖起来,这好?还有故事听?
江桓把话说全乎,"……给你念四级单词。"
任川:“……”
任川张开口,“……”
江桓在病床前坐下,就那攥着他手,十指扣在起,黏黏糊糊地生出灼热体温,他两个眼圈里揉层浅淡红,看着有点像新出窑落日瓷,还挂着几滴釉泪。
窗外是片深沉夜色海,几缕灯光上下浮沉,任川静静地把他看看着,江桓身上独有种味道,就仿佛是被风沙掩埋多年,破土而出刹那,就是这煞人漂亮。
他像是件飘在异国他乡千年瓷,异色眼珠将他欣赏,争抢着捧在手心,可挡不住那丝丝缕缕古韵,有清门贵族风骨。
“陪着你。”江桓捏着他手骨,不轻不重,朝着手心哈口气,“这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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