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任川喝多,趴在江桓后背上,用脸颊蹭着他后脑勺,“哥……”
江桓懒得搭理醉鬼,“嗯。”
任川打个酒嗝,脸上都是酡红,“……真幸福。”
江桓愣下。
他紧接着颠颠背上任川,“那你长胖点。”
“操……”任川给祝凯风拳,“那你丫干什?”
他本意是想说祝凯风怎不拦着点,谁料祝凯风看着他,“他上飞机那天是送,就是个纨绔子弟不像你们那样有能耐,唯能做就是借下老爸东风将物资给送到前线去。”
凯风速运在地震前三天给广大消费者送去封信,您快递将会延误两到三天,全部物流通道将为地震物资让路开放,感谢您理解与支持,国难当头,携手同心。
操,任川真是没想到。
他忽然生出愧疚,他这生说不上顺遂,但也都是有惊无险,虽然没有母亲,却有浓浓父爱,有两个情同手足发小,更不要说上天还将江桓送到他面前。
“不行。”这点上没商量,任东升本正经,“打算这辈子以后就吃素。”
“哎哟没必要。”任川哎哟声,“哪有你这样临时抱佛脚,佛祖听也不能让您如愿。”
任东升不搭理他,回书房抄写佛经还愿,就差将“四大皆空”刻在脑门上。
任川追在他屁股后头,“妈没时候你不皈依,现在屁事儿没有,你想起佛祖他老人家,爸你到底是为点啥啊?”
话就卡在任东升喉口,鱼刺样吐不出来,却让他红眼眶。
任川睁开醉眼,“干嘛?”
亲情,爱情,友情,老天给他都是纯粹而极致。
自己,何德何能啊。
大概唯有珍惜吧。
人究竟要温柔到什地步,才会在幸福洪流里,轻轻怜惜着岸边草木,生怕有点德不配位。
身如萤火,只敢发点微末光,自问比不日月,却也是心向光明。
大概是上天给他苦难都太过突然,以至于每次都是猝不及防悲痛欲绝,若不是希望渺茫,人也不会塑造出佛无边金身来寄托困苦与折磨。
江桓理解任东升,或许早年丧妻痛已经被日益长大任川给抚平,若再来次老年丧子,大概那头斑驳头发就要真全白。
任川前脚刚进家门不久,后脚祝凯风就到,见面之后大大个熊抱。
“怎只有你这孙子!”任川嚎起来,“崔明浩那个洁癖精呢!”
“支援地震去。”祝凯风告诉他,“你刚没音讯,那小子就报名救援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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