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什呢。所以最终他只是割断缝线,把绷带绑好,想想,又拍拍他肩膀。
医生挖好坑,他们把尸体放进去,然后站在那里,想着是不是要说几句什。电视里葬礼都要说点什。
医生看眼白敬安,战术规划没有任何说话意思——这种情况下,般都是他主持葬礼——他盯着脚尖看,好像那里真有啥值得看东西。
这窒息般沉默持续十几秒,他决定还是填充下空白致词环节,于是结结巴巴地说道:“……来唱首歌吧。”
然后他开始唱。
然不觉。
白敬安从没看见他这样过,即使在情况最糟时候——比如从放着支冷尸体卧室走出来时——他也总能迅速决定接下来干什,虽然总是十分疯狂,但绝不介意更疯上点。
现在他知道他为什那样,因为他在许下个无法兑现承诺,在虚张声势,跟个孩子保证能解决切,但手里什牌都没有。
他回忆那时他声音,温柔又认真,胸有成竹地安抚惊慌小女孩,仿佛秒也没有怀疑过自己会幸免于难,大家会幸福地生活在起。
他感到胸口阵窒闷,世上怎会有如此折磨人对话,这难以忍受困境。
那是《黑暗之子》里首插曲——部他直在追电视剧——是男主角去救他个朋友时插曲。最终他只找回他尸体。这场救援从头到尾就没有成功可能,他早就知道,但还是去。
曲子不太有名,但他第次听时就被那温柔绝望打动,有人死,第时间就想到这首。
他唱道:“在个春日温暖清晨,她吻他,把他带走,他躺入大地胸膛,树木沙沙作响,像个孩子回到家;在个夏日晴朗夜晚,她吻他,把他带走……”
歌词把春夏秋冬都唱遍,曲子有种单调古风,他不确
“她真相信。花环。阳光。事情会好起来。上城大房子。”夏天说,“直觉得她脑子有点问题,那种希望……太可怕,荒唐透顶,你不能这样,会死得很难看。”
他低着头,头发散些下来,而天际光线越来越暗,白敬安看不清他表情。
“在这世界上,你什也不能指望。”他用闷闷声音说。
他那样子让白敬安想劝上句什,说事情没这糟,切会好起来,可是却说不出来。
因为他是对,这就是这样个悲伤又残酷世界。虽然有时你必须得抓住什,固定住自己,不至于滑落深渊,但你眼中所及切都脆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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