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田拉着她，她梳着对麻花辫，小脸绷得紧紧
。灰田松手让她过去，她走到夏天跟前，没绷住，“哇”地
声哭起来。
她抓着他手，哭哭啼啼地说他们回下城好不好，她不喜欢这个地方，她讨厌这里。
在她哭瞬间他就意识到，纪念秀上事她都看见
。
夏天抬头看灰田，形象策划无奈地叹口气，表示在这样互动频繁大型秀中，她能好端端地出现在他跟前，她已经尽全力。
夏天搂着迪迪肩膀，不停地跟她说自己没事，点也不疼，帮她把眼泪擦干净。他越是说，她越是哭得上气接不接下气。
白敬安醒过来，外面夜色正深，片寂静。
他感到恍惚，不确定自己身在何方，好像还困在那个地方，从来都没能出来。之后所有事情只是个梦境，个面具。
大脑部分缓慢地反应过来，他现在在上世界，在家里……但感觉很遥远，好像真实他从来都没在这里过。他也不知道在哪，大概从不存在，或是早就死。
他打开灯，想想又关上，还是黑暗里比较自在。
他下床，根据经验，这时候醒来是睡不着，不如去喝杯草药茶，或是审查下训练室升级程序。那些家伙现在定在想方设法地往他房子里装间谍软件。
近，是人类脚步声。
个声音说：“小白？”
他抬起头，那人站在那里，穿着下城本地产脏兮兮靴子，沾着火药、血和碎肉，低头看他。
他身后躺着怪物尸体，脑袋爆开，枪开得非常利索。
他看着那张脸，试图辨认出他是谁。个战友，有张熟悉脸，总是生机勃勃，偏执地就是不肯放弃希望。
他在月色中赤脚下楼，发现客厅小灯亮着，夏天盘腿坐在沙发上，跟前放着半瓶酒，洗过澡，头发还湿着，正在打游戏。
他走下去，发现睡衣因为噩梦皱巴巴，三颗扣子没扣，隐隐能看到肩膀上处延伸出来狰狞伤痕，可以想见旧日残酷，仿佛这具身体曾被利爪撕裂。
他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拢，但想想还是算。
夏天从医疗舱出来时还没好利索，于是又接受番后续治疗，今天下午回家，受到上城媒体重大欢迎。
到医疗部门大厅时，他们在人群里看到迪迪。
“夏天？”他说。
那人朝他露出个灿烂笑脸，伸出手。
“起来，
们得杀出去。”他说。
他看他会儿，然后小心伸手握住，他手温暖有力。这毫无道理，但未来似乎又变得可以指望。
就好像看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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