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陌生男人,双眼底下有垂下褶子,头戴带沿黑圆帽,脸上仿佛是永久镌刻上去笑容,如造假老酒,醇香包着刺鼻劣质底子。
徐致远眉头皱,他进来时谈话刚好完毕,黑帽男人起身,
时间拖够,徐致远去礼堂接岳剪柳回家,鬼鬼祟祟地在散场人海里找通,没有见俞尧身影,于是问岳剪柳没有见过他。
听完讲演之后,岳剪柳好像心情十分不佳,只是匆匆说自己没太注意俞老师是否到场。
徐致远问她发生什事。
“特意来听那位东洋小姐演讲。”笔记封皮近乎要被岳剪柳掐出五个洞来。她说道,“还以为会有什真知灼见,没想到只是披着学术和文雅皮囊傲慢而已。”
徐致远环绕这圈有说有笑出场学生,少见到有人如她这般愤慨,问道:“可他们……”
色愣着,不知在想些什,良久之后说道:“那你说该怎办,她做那些事,写大字,拉横条,哪样起效?又有哪样让其他动物注意到她?”
“之前那些事确欠妥当,且微效,”徐致远举起手里文章,说,“不过,这个可以。”
傅书白抬头看向他。徐致远自信地保证:“你就算不信,也要信爹妈。”
傅书白终于向他妥协,苦笑声,将提心吊胆气松下来些许。
他又看徐致远很久,缓缓道:“徐致远儿……你……”
“这些都是预备留学生,导师尽是外籍,见惯洋人目中无人!”徐致远少见岳剪柳这般模样,与她平时温和脾性似乎大相径庭,她说,“可看不惯。”
“哎!剪柳!”
岳剪柳好像正在气头上,什事也没顾得上,徐致远没叫住她,见她身影走远,让刚叫黄包车夫去护送她,自己只好揣着那篇五页纸文章回家。
虽然写在纸上墨水是黑色,徐致远却更觉得它像是人血写就。所以怀揣着它时候战战兢兢,仿佛周围都是眼睛似。
到家时候呼口热气,看到有人正在客厅和徐太太交谈。
徐致远:“?”
傅书白伸手,瘫软地掀掀他长衫衣摆,说道:“……刚才就想问,你今天这是什打扮,像个地主家里脑子没长两斤肉大傻子。”
“嘶……”见他又活蹦乱跳地嘴欠,徐致远赏他后背巴掌,把衣角拽回来,舌头也恢复到往常毒性,说道:“你爹打扮!”
教室无人,也没有点着炉火,待久还是会冷,幸得他们位置靠窗,有透过窗子晨阳,可以暂时取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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