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尧下意识地出口叫了声“致远”,徐致远又转回头来,却没看他,把桌上沾到血迹的苹果扔进了垃圾
“……”徐太太皱眉道:“徐致远,朝我还是朝你爸撒气,都随你便,但不准拿这个打趣。”
徐致远抬头看着她:“……你怎么还聊着聊着急眼了,现在我跟你开个玩笑都要忌嘴了?”
徐致远装得一副漫不经心,手上却没止住力道,刀刃割到了手指,他嘶了一声。
徐太太看见了,赶紧去拿手帕给他捂住,说道:“这么大一人了,还笨手笨脚的……疼不疼?”
“没……”徐致远呲牙咧嘴地一瞥眼,正好看见回家的俞尧。
之,回来的时候这头小麂就该跟自己生了。
俞尧给老板递上银元,道了谢,将热乎的糕点包裹拎在手里。正好旁边有孩童吵母亲买零嘴,哭闹和骂声擦着他的肩而过,极其“振聋发聩”。
俞尧提着糕点,抬头望着前方的夕阳,惆怅地发了个以后绝不要养小孩的誓。
一路走到家门口的时候,他听见徐致远在跟徐太太在聊天。
徐致远一边削苹果,一边道:“管家去年和前年不都是在我们家过的年,怎么今年忽然要回家了。”
“割到手了?”俞尧将糕点放到桌子上,想去查看,但徐致远将手躲到一边去,说:“没事,就碰了一下。”
俞尧只好将手收回来,问道:“家里有棉布么。”
徐致远削苹果割到手本来就觉得丢人,还被两个人像照顾千金大小姐似的围拥着,更觉脸面无存,说道:“不用!就破个皮,你们怎么比我还矫情!”
徐太太赏他脑袋一巴掌:“兔崽子会不会说话。”
兔崽子捂了下脑袋,各种样的闷气在心中涌动起来,冷脸捏着那方手帕,起身上楼去了。
“前几年他儿子刚找到营生,忙得很,他家里又没别人,”徐太太道,“不过现在人家儿子打拼出来了名堂,娶了媳妇又让爹抱上了孙子,他自然也就有个像模像样的家可以回了。”
“……你又在借人家的事挤兑我,”徐致远一耳便听出来她语气中的端倪,嫌道,“小心你跟徐镇平把我催急了,我去找个男人过。”
“你敢这么干,徐镇平就敢打断你的腿,到时候我就在旁边加油助威,拦都不拦。”徐太太随口说着。
徐致远的动作停了一下,皮在即将削整时功亏一篑。看到儿子削的那条又厚又长的苹果皮,眉头紧缩了一下,徐太太说道:“这削法,你是让你小叔吃肉还是吃皮?”
他把断掉的拎进果盘里,沉默一会儿,嘀咕道:“……要是我喜欢的就是个男人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