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致远好像第一次遇到小叔叔这种模样,但被摁着脑袋,像个溺水之人似的努力挣扎才能抬起头来,徐致远想去看看他的表情,但又被俞尧避如蛇蝎似的摁了回去,大概也是不想让这兔崽子看到他现在的表情。
徐致远:“我错了,你让我呼一口气……啊!”
“好学不是?”俞老师坐到床上,道,“那行,我教你。”
徐致远:“……”
李安荣下班早,买了些日用品回来,见到楼下的搪瓷盆里盛着未倒的清水,刚想把它端出去,就听见楼上一阵徐致远的哀嚎。她好奇地上楼去,就见到俞尧跟教小孩物识物似的,挨个给徐致远掰着四肢关节细数名称。
里的脑袋偏向他的脖子,说话时嘴唇翕动,蹭得俞尧脖侧发痒。徐致远轻声说:“我不知道,是这儿吗。”
俞尧朝一边扭过头去,试图远离徐致远浮在他肌肤上的呼吸。耳朵快速地蔓延上了一丝浅红,声音冷了一个度,变得有些严厉,说:“手拿出去,快点。”
徐致远摆出一副虚心好学的天真来,细声道:“老师不是有教无类吗……你教教我呗,是不是这儿?”
俞尧咬着下唇肉,忍道:“……是。”
这位大逆不道的学生哦了一声,生生哦出了“朝闻道夕死可矣”浮夸声线,可也没停止“求学”,继续把兔爪子往后一伸,揉捏了一下着俞尧没有赘肉的腰,举一反三道:“那这是肾吗?”
是毫不怜香惜玉的硬掰。
徐致远的叫声中,天王老子请出来了也无济于事。李安荣撇了撇嘴,对儿子的惨状袖手旁观,“啧啧啧”了几声下楼去了。
“课”上完了,徐致远躺在床上为他受苦的四肢百骸鸣冤,看着整理衣服的俞尧,求饶了一通,嗓音又哑了不少,他用一种精疲力竭的虚弱声线道:“尧儿,你可真野。”
俞尧回头瞪了他一眼:“……”
俞尧忍无可忍,抓住他的手,迅速地站起来,将他那只手反剪,摁到背后,“咔吧”一声,徐致远还没来得及哼,叛逆的兔头就被摁进了柔软的枕头里。
俞尧冷道:“你不是胃疼吗?”
徐致远声音埋在棉花里,模糊不清道:“……我忘了。”
从徐致远捂他嘴时,袖口,bao露的水渍就已经让俞尧知道他那“满头大汗”是假的了。
俞尧一手摁着徐致远的两只手,一手摁着他的后脑勺,可算让徐致远享受到了那在东渔里被俞尧撂倒的两个歹徒的尊贵体验了,俞尧的声音很沉静,但还掺了些不知是羞还是怒的波澜,道:“你不寄书信的两个月,还说闭关求学,就学了怎么耍流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