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不会搭理你的。你当初既然选择了隐瞒事实,就已经相当于和他为敌了——即使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你这四年找他的次数难道还少吗。”孟彻道,“不过如果你真想告诉他,我也不拦着,我就是怕他知道你要去给俞尧大哥就诊,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裴禛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来,却能让人感受到他的全身正笼罩着一股失落与低迷的气息,他说:“谢谢您提醒……”
门铃响了几声,仆人用清脆悦耳的声音说道:“少爷小姐好。”
孟彻立即换了神色,问候道:“回来了?玩得开心吗。”
孟妙常看了一眼父亲,说:“一般。”
分真情实意,他又道,“你看到我们之间关系僵硬只是表象而已,我仍旧是在意从前的情谊的,不然我就不会和徐家联姻,保他们在四年前的风波里无事了。”
裴禛从前也想过将徐家故意推到悬崖边的暗手中会不会有孟彻的一份。但又觉得徐孟联姻与陷害相矛盾——正是这份矛盾让孟彻一直处于在裴禛心中“可信”与“不可信”的边缘线上。
裴禛本来就有些动摇,孟彻便亮出了最后一个筹码,道:“几年前,寺山……在送去你们医院之前就被人处理掉了,是不是?。”
藏了多年的隐情被人公然挖了出来,裴禛心头一震,猛然抬头看向他。他说:“所以您才……知道俞尧是被冤死的?”
“他的死也不算冤——就算杀人是假的,同袍会社员一罪同样可以置他于死地。”孟彻说了一半,道,“裴医生,您怎么不喝茶,都要凉了。”
徐致远则是在门口与起身的裴禛对视,说道:“你怎么来了。”
孟彻替他说道:“致远啊,裴医生是来找你的。”
“抱歉,我没什么空余时间。”徐致远面无表情,也不去看裴禛,道,“有什么事情改天吧。”
说完徐致远上楼去了,孟妙常一边换鞋一边替他解释道:“今晚和明天他的确有约。裴医生有什么话想对他说,我可以替你转告。”
“不必了,打扰
裴禛摇头,继续说:“您知道他的冤屈,又顾念曾与徐俞两家的情谊,于是才愿意出手帮致远……和俞尧大哥吗。”
孟彻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一弯,像条收起毒牙的蛇,道:“是的。”
裴禛十指攥紧,问:“我能知道当初陷害俞尧的人是谁吗。”
适当的袒露是寻求信任必要的一环,所以孟彻也不含糊,说:“冬建树,金吉瑞。”
裴禛沉默,终于说道:“我明白了,抚临我会去的。谢谢您和我说这些,不过我还是想和致远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