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光镀色下,他手指上银色戒指与长命锁拥有相同柔色光辉。
他看半天,沾水碎发垂在额头前,终于缓缓地把那只戒指摘下来,放进上衣兜里。
“给弟弟也戴块银饰。但家老人常说男戴观音、女戴佛,给阿尧戴银佛戴错。”俞彦声音忽然出现,他道,“寻思着哪儿那多迷信规矩,阿尧被哪尊神仙保佑还不是保佑?”
“……叫您声大哥,您打声招呼再说话行吗,”裴禛被他吓下,深呼吸,接上他话,道,“其实许多迷信在最初只是来源于美好祝愿而已,只不过传承中让人扭曲很多本质意义。”
“美好祝愿……”俞彦坐在窗沿上,用下巴指下他长命锁,跷着腿说,“就比如说,这送你人是希望你长命百岁?”
今晚就能到。”俞彦道,“暂时不会来伤员。们每过个月转移次地点,还有两天周期就到。到时候新地方物资管够。”
“那医生不会又是被孟彻骗来吧。”
“不是,是从吴州回来时偷偷联系同袍。”俞彦赶紧道。
裴禛虽然懂得多,但也不是专项全能又熟练,焦头烂额他盼这样个帮手已经好多天,至此终于松口气,说道:“感谢上帝。”
“上帝不管咱这地儿。”俞彦调侃道,“你感谢吧。”
裴禛温和地笑声,说:“这是女儿送,她大概也没有想那多,只是觉得好看又珍贵而已。”
“说不定真这想呢。”俞彦撇嘴,话题转道,“你竟然都有妻有女,而们这些人都还打着单身。成家人士给光棍们多点关怀和无私奉献是好事,对吧裴医生。”
裴禛:“?”
“这都是什道理,”裴禛看着这个无时无刻不在催自己“爱岗敬业”病患,说道,“你要是当地主或是资本家,定然是个扒皮
“……”裴禛把这个满是血腥气祖宗拖回去上药。
今晚难得清净。
裴禛在盥洗室照到镜子时候呆会儿,好久才认清楚上面那个面容憔悴人是自己。他下意识地鞠捧水清洗脸,脏污可擦去,但神态是洗不掉。
人总是在疲惫或恍然发现自己经不住岁月时候,会生出对故乡和亲人思念来。裴禛也不例外,他不禁在此时想起在老家吴苑和女儿。他脸上和手上残留着水珠,湿漉漉地将自己脖子上块长命锁拈起来。
这本来是裴禛前妻留给女儿东西,走之前裴林晚心血来潮,将他挂在父亲脖子上,并让他早些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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